于爆脉和冷脉的书信,离音隐隐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她拧着眉想了片刻,又将一开始两人那些类似于“情书”的书信拿了出来,仔细对比。 好半晌,离音脑海里灵光乍闪,隐隐有些明悟——词句的风格和语气变了! 问题是从这关于爆脉冷脉的问与答里开始的。 沈谈的通信风格,在用词造句上偏向于“离经叛道”。她喜欢用一些自己造的词句,初读觉得隐隐有些奇怪却又不知道奇怪在哪里,再读才知道这个说法可能就是她自己造出来的。若要论起给人的感觉,她就是一个活泼得有些稍显刺头儿的学生。 除此之外,整个通信过程中,沈谈的语气都格外轻松,格外潇洒放肆,是一种对着亲近的人才有的口吻。 用胖团的话概括,叫“调戏”。 可后来的这封询问冷脉相关的信里,沈谈的遣词造句不自然得太过生硬了,就像是……就像是强行遣词造句,强行不自然了似的,一眼看过去就让人觉得浑身别扭。 最关键的是,语气不对。通篇书信的语气里都带着点强自遮掩的小心翼翼,不像是平辈交流,也没有了那种调戏的感觉。倒像是在对着一位很厉害的达者求问,明明心虚了却又强自压抑着不露了怯。 很不对劲。 这样字里行间抠字眼分析的行为,其实是有点牵强附会、强行解读了。若是换了个人恐怕都不至于看出这么些东西来。但离音不同,她对这个问题格外敏感。因为在这个问题上,她和沈谈有着同样的毛病。 这毛病说得难听点,就是犯了语病,用错了词。 按照离音初中语文老师曾说过的话,离音爱随便改词性,有时候还喜欢自己造词。而且造的词都是那种初看看不出什么毛病,上下文还衔接得很自然,再看就隐隐怀疑到底有没有这个词的这种毛病。 她们母女俩于此道都是个中好手,再看一个不是此道中人的人想要强行入此道,自然是怎么看怎么怪异。 注意到了沈谈这封问信的问题,再看看后来应川的回信,离音似乎也从中看出点不妥来。 应川的遣词造句较为典雅讲究,通信的语气也较为内敛,但在内敛之中,他又会在很偶尔的地方出现一些十分“闷骚”的操作。 就好比他会称沈谈“吾妻”,会在落款处写上“夫,应川”这样的话。但在此之外,他的情绪就像是藏在深潭下的幽水、火山下的岩浆,有种深沉却内敛的特质。 但回应这封信时,应川的口气内敛得过了头了,显得有些公事公办,有些地方甚至显得过于锋利或者过于冷漠了。不像是对着爱妻,倒像是对着一个暗中别有威胁的人。 离音这般想着,又记起一开始看信时她心中的那个疑问—— 这种在胖团看来就是“情书”的通信,是如何会落在沉魁的?这般私人的信件,她阿娘为何不随身妥善收好? 便是要急着离开,她难不成就急得甚至来不及收走私人书信吗?这也不过就是一个术法的功夫而已。 离音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妥善将沈谈和应川的书信收好带上。待收拾妥当后,她走到正堂右侧的那个小阳台上。 从这里刚好可以看见籍树的全貌。 离音问它:“季灵,你能告诉我这些书信,是从何而来的吗?” 籍树的枝叶沙沙作响。 它问离音:“小友为何会这么问?” 离音抿了下唇,神色有些冷厉,“我怀疑,有人冒充我阿娘……” 这话回完后,又过了好半晌,离音才听到了自风中而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