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音坐在小屋的阳台上, 静静看着夜色中暗沉沉的湖水,表情有些空茫。 籍树跟她讲了一个故事,这个故事涉及沈谈、黎尧、延彧、方不语和方不言这五人小团体分崩离析的真相。 整个故事听下来,让人既憋屈又无话可说。 照离音看来, 他们五人之所以闹到后来这个局面,情之一字最为关键。只要不谈及情,便什么都好说。 也不是不能谈情, 但人不能让情爱蒙蔽了自己。主宰一方的人,却还能让情爱冲昏了头脑,这在离音看来,实在是很不可思议的一件事。 所以也不能怪所谓的情爱。情爱一事充其量只是个诱因, 说到底, 是陷于情爱中的人缺了几分担当。 延彧如此,方不言亦然。 这两人,在离音看来, 都格外天真, 格外……恋爱脑。最要命的是,所有事情的关键,又都与这两人直接相关。 当年渊南一族还未成为修真界禁忌时, 沈谈作为下一任渊南王君,需隐姓埋名在本源天地内行走历练, 这是渊南一族历来的规矩。 沈谈一出渊南境不久, 就认识了其他四人。五人组成一个固定的小队, 相互扶持, 关系莫逆。 五人都是正当年的少年人,关系深了,自然会谈及各自的风月往事。沈谈从不掩饰她有婚约的事实,她说家乡有人在等她,待历练完毕,她就要返回家乡成婚。 便是历练途中,沈谈也常常能收到来自故乡的来信。所以另外的四人都知道,沈谈与她未来的丈夫,关系颇好。 谁能知道在这样的前提下,延彧竟然还会对沈谈上了心呢?上了心也罢了,他竟然对此一无所知。也不知道他是真的单纯,还是自欺欺人。 最先知道延彧情思的人,不是他自己,而是他的师父季通。季通这个人,曾经也是个慈眉善目、格外有担当的长辈,后来却因为苦求飞升无果而渐渐疯狂起来。于是延彧这段不能为外人道的单相思,便成了一个可利用的工具。 冒充沈谈给应川写信问爆脉冷脉这一禁术之事,与季通后来做的事比起来,不过就是个毛毛雨。但也无需谈及后来的事了,只这偷人书信、冒充人书信的做派,离音对季通师徒就再也尊敬不起来。 这两人也的确有失体统。 做徒弟的,为了不能宣之于口的情思偷人书信,这本来就十分恶心人了。而当师父的知道这件事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及时阻止,而是想着模仿其中一方的笔迹和口吻来达成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 事实上,季通竟然觉得这种仿造书信的法子能行得通,这在离音看来,本身就是很不可思议的一件事。 她阿爹是该有多粗神经,才会被曲曲一封书信给迷惑了?季通若真想与她阿爹交流一些术法上的问题,为何不能直接开口问呢?彼时渊南与凌峘的关系并不差,她阿爹也不至于瞒了季通什么。 所以说到底,是季通自恃自己长辈的身份,拉不下那个脸来问一个小辈吧?或者是他小人之心,觉得应川不能对他说实话,必得通过这种阴损的手段得到的消息,才能全然尽信? 若是果真如此,季通这个人的心性就不怎么样了。 也是,若他真是个坦荡的人,后来又何至于整出这么大的动静呢? 离音想起后来的事,都得替她阿娘和阿尊道一声倒霉。 在那场大战之前,季通曾经想过私下里将沈谈控制起来的。事实上,他曾经成功过。而做到这一点,少不了延彧和方不言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