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盖,在裴云玖猝不及防的惊呼着,将人打横抱起。 严倾!裴云玖低低唤他。 严倾没有回应,只是向一旁面色肃沉的严钟点头示意。然后抱着裴云玖,在旁边寻了个无人的包间,踹开门,将裴云玖安置在里面。 严钟望着他们离开,再望一眼面前紧闭的包间,皱起眉,拿出手机拨通了会所经理的电话。 昏暗的包间里,严倾屈膝跪在沙发上,将裴云玖轻轻放下。 望着昏暗中依旧澈亮的黑眸,裴云玖苦笑一声,我没事。 严倾定定看着他,然后脱下自己的外套将他罩住,裹得严严实实。 撒谎。严倾声音又低又沉,像极了鼓槌奏响的沉闷声。 裴云玖被他的外套裹着,连双手都被严实的压在沙发上,动弹不得,只能轻声道:我只是想到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没有大碍。 是不愉快还是害怕? 严倾搬了把椅子过来坐下,只看着他,一言不发。 许是环境过分静谧,又或许是刚刚情绪太激动,裴云玖渐渐感觉到了疲惫。不知不觉中,他就阖上了沉重的双眼,沉沉睡去。 睡梦中,是纪明飞那张阴魂不散的脸,是纪傅,是张姚,是文习的各个恶心的存在。 这一个梦并不踏实,他梦到有人抓着他的手,有人在不断靠近他,那是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裴云玖猛地睁眼,急速砸落的心脏猛地归位。 他望着昏黄的灯光和熟悉的天花板吊顶,后知后觉中,身上已经渗满了又黏又冷的汗。 学长。 严倾的呼唤自床边响起。 一只手伸到他额前,轻轻覆着。 那手又长又大,骨节分明,捂住裴云玖的额头与眼睛,动作极其轻缓。 裴云玖微微侧头,模糊的视线慢慢投向坐在床边,投向定定望着他的严倾。 鬼使神差的,裴云玖挪动着身体往他那边靠,直至能感受到紧实温暖的腿后,他才闭上眼睛,再次入睡。 他这个动作,像极了路边寻求温暖与安全的流浪猫,缩到自认安全的空间后才敢沉沉入眠。 严倾轻轻拨弄着裴云玖被汗打湿的头发,五指轻柔缓慢,黑眸却幽深难耐,像黑沉沉的大海,即将有暴风雨席卷般沉凝。 这件事甚至不需要调用青岩的情报网,单是德尼就能说个明白。 裴云玖这样过激反应,说明他之前绝对经历过一些事情,一些让严倾燃起久违甚至从未有过的怒火的事情。 文习,纪傅,纪明飞,纪晗 该死。 严倾轻轻拍抚着裴云玖,看外面的天渐渐漆黑,再渐渐亮起。 天亮的时候,严倾睁开浅眠的眼,极好的身体素质让他就算一夜没能安眠,也能保持高亢的精气神。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把窗帘拉开,让阳光尽数撒进房间。 裴云玖还没醒,严倾走到他身边,见他眉头紧紧皱着。他脸颊上是不正常的红晕,唇上肩颈处一片苍白。 严倾伸手摸他的额头,触手处隐隐做烫,应该是有些低烧。 学长。严倾轻轻推着裴云玖肩膀。 裴云玖低喃了声,费力的睁开眼,只觉得眼皮又沉又烫,但浑身上下一阵发冷,很难受。 他经不住去裹被子,迷迷糊糊的说:好冷 严倾看了眼时间,再探一下裴云玖的额头,黑眉紧锁。 额头上的温度在升高,不能拖延。 他随手拿起外套披上,然后连被子一块将裴云玖抱起。 突如而来的失重感让裴云玖一个激灵,大脑清醒了一瞬,仰着头努力睁眼:严倾? 学长发烧了,去诊所。严倾温声道,你继续睡,我抱着你。 短暂清醒的大脑又陷入了一片混沌,裴云玖老老实实躺在严倾怀里,不再动弹。 严倾望着怀里红着脸宛如易碎瓷瓶一样裴云玖,抿着唇,加快下楼的速度。 齐雪的诊所在小区另一头,直接抱着人跑过去不现实。 严倾下到车库,将裴云玖放在后座,再一路弛向诊所。 昨天晚上,齐雪好不容易才把田雪可的情绪安抚下来,转头又看到极度疲惫下昏睡的裴云玖。 裴云玖的情绪和反应明显不对,齐雪听到了严钟和严倾的猜想,一想到裴云玖之前也可能经历过类似的事情,她直接炸了,就差喊保安把那狗杂种的衣服扒了再给扔出去, 最后是严钟制止了这个泄愤的想法。 现在这件事,一个不小心就把文习上上下下的艺人清白都牵扯进来,还会把裴云玖再次推入深渊。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