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五日』 我接到了马克利姆的回信。 信中他为这么晚回復感到抱歉,因为他正忙于母亲的后事,公爵夫人死得很突然,身前在教会的慈善事业还没打理好,他必须代替已故的夫人处理这些事。 信中提到他们会在下个月为公爵夫人举办丧礼,虽然是公事公办的语气,但我很高兴能接到马克利姆的回信,也很高兴他能告诉我自身的状况。 想起上次穿丧服是母亲过世时候的事,应该早就穿不下了,下午就派人联络裁缝师,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出新的丧服。 『十月九日』 许多人来到了迈诺威的坎特堡悼念公爵夫人。 公爵夫人身前热衷于慈善事业,她设立的扶助机构和基金会造福了许多穷苦的人们,领地内的人们普遍对她十分敬爱,丧礼开放悼念还要分成三个时段,避免过多的人潮涌入坎特堡。 对于坎特堡开放让平民进入这件事,我颇为惊讶,不过想到瓦伦席公爵家的作风,也就不觉得有什么好奇怪了。 他们是贵族中的楷模,无论是公爵本人还是其家族成员,都受到领民们的爱戴,这是多么难能可贵的事。 我与公爵夫人并不熟稔,但听闻她的诸多义举后,也忍不住掉下了眼泪。 愿她和蔼的灵魂能够安详。 瓦伦席公爵鬓角斑白,坚毅的侧脸难掩憔悴,公爵从未传过什么风花雪月,我想他与夫人一定鶼鰈情深,而残酷的命运却夺去了他的挚爱,这叫人情何以堪。 马克利姆尽责的回应每位宾客的慰问,不管对方是贵族还是平民都以礼相待,哀伤和疲惫混杂在他脸上,但他从不失礼,看着他收敛哀伤的眼眸,我不禁感到心痛。 在丧礼上也遇到了好久不见的戈弗雷主教和鲁迪。 两人对于学院舞会的事都隻字未提,这点让安娜和父亲十分不悦,尤其是安娜的态度冷淡至极,对于主教的每一句话都是敷衍带过。好在这样尷尬地见面没有维持很久,他们就被引导到其他地方了。 父亲和安娜弔唁完后,就各自去跑接下来的行程,我留了下来,观察着丧礼中的公爵一家。母亲过世时,我还很年幼,所以对丧礼细节没什么印象,只是很伤心的一直哭泣,由保母和安娜轮流安慰我。 到了傍晚的时候,我终于有机会跟马克利姆交谈,虽然我们没说什么,但至少把我内心的关怀和慰问都传达了,哪怕是微不足道的心意,都希望能帮他度过难关。 也是在这个时候,我才看到马克利姆露出舒心的浅笑。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