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没有。”朱强攥着他的衣领,恶狠狠道:“以后别让我在镇上见着你,否则有你好受的!” 赵修文赶紧吩咐女人收拾好行李,把该拿走的都拿走,房子腾出来给他。 在他们大包小包搬出老宅的时候,陈淮骁下了车,来到了赵修文面前。 “对了,还有一件事。” 赵修文讪讪地看他一眼:“您…您还有什么事?” “多年前欺负白茵的那个男人,我要知道他的名字。” 赵修文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么多年的陈年旧事了,这男人居然还要翻旧账。 “这么多年了!我…我早就忘了!” “是吗。” 陈淮骁嘴角扯开一抹冰冷的笑意:“既然忘了,那你的后半生,就要代他受过了。” 他虽是笑着,但嗓音却带着冰冷的威胁。 赵修文早就被吓破了胆:“我…我说,他叫董成,现在在南城做小包工头,混得还不错,挣了钱,房子都买了好几套,每年回家乡都开大奔。” 半个小时后,赵修文拖家带口离开了老宅。 朱强站在门口,小心翼翼地问:“陈总,您还有什么吩咐?” “找几个人来打扫房间。” 朱强连声答应了下来,找了几个镇上做活的妇人,将这栋双层小楼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地清洁了一遍。 陈淮骁站在院子的天井旁,抬头,看着这一方小小的四合天空。 以前,那姑娘就喜欢在这里练舞。 天光遗落,洒在她单薄如翼的身上,汗水浸润的白色的衣衫,紧紧贴着她的皮肤。 每一个动作,都印刻在陈淮骁的记忆里。 裹在蚕茧里奋力挣扎的那几年,该是多么憋闷和绝望。 陈淮骁摸出手机,低头给沈彬打了个电话—— “帮我查一个人,叫董成,在南城做地产建筑方面。” “好。”沈彬恭敬地应了下来:“查到之后,需要我做什么吗?” “用一切合法的手段,我要让他…”陈淮骁的手紧紧攥了拳头,极力抑制着颤抖:“后悔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 晚上,白茵被陈淮骁叫到了老宅。 在她带着外婆去北城的时候,老宅已经被舅舅一家人给霸占了。 后来又听说宅子让他做了抵押,白茵都不敢把这个消息告诉外婆,怕加重外婆的病情。 然而当她踩着月光来到白墙黑瓦的徽派建筑前,却没有看到舅舅一家人的踪影。 只有一辆摩托车停在树下,一如她所期盼的每个周末。 白茵走到摩托车前,莹润修长的指尖轻轻抚摸着黑色硬质的车把手,眸光如水。 仿佛看到了十多岁的自己。 那时候的她,是多么热爱与那个男人有关的一切。 他的摩托车,摩托车上的头盔,院子外晾晒的黑t…… 即便见不到他本人,只见到这些东西,她的心脏都会噗通噗通加快跳动。 这里是白茵长大的地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在提醒她—— 那些年,她有多喜欢陈淮骁。 白茵踟蹰着,不太敢进门。 陈淮骁坐在隔壁屋前的阶梯上,双腿敞开,身上一件灰色休闲卫衣配牛仔裤,没有了平日里的整肃,平添了几分少年感。 他耳边还戴着她那年送给他的黑曜石耳钉,在月光下泛着清冷的光。 “你怎么又把它翻出来戴着了,这耳钉好旧了。” “我是念旧的人。” 白茵走到陈淮骁身边,和他一起坐在阶梯上,替他解下了耳钉:“在公司也戴这种耳钉,别人会说陈总不够庄重。” 陈淮骁脑袋偏了偏,然后拍开了她的手:“老子喜欢。” 白茵笑了笑,伸手拍他脑袋。 这一次,他竟也没躲开,任她拍了他的头。 白茵忽然感觉,这男人有点变了。 不再浑身是刺儿、和她针锋相对了,好像…变温柔了? “宅子已经收回来了,现在是你的了。” “准确来说,应该是夫妻共同财产。” 他鼻息间发出一声轻嗤:“不想进去看看?” 白茵看着屋檐边的一轮弯月,伸了个懒腰:“不了。” 陈淮骁皱眉:“为什么?” “不想进去看到熟悉的东西、熟悉的场景,陈淮骁,往事不可追。”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