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糖想到这里,脸颊泛红。他扯了扯从背包里拿出的小毯子,盖在身上,然后整个人蜷缩在沙发上。他本想装睡,可没想到一闭眼,整个人便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 季糖这一觉没有做梦,可他却鬼压床了。他与这么多厉鬼相处这么久,甚至与对方同床共枕过,但这一次却是第一次被鬼压床。 他明明能感知到外界,可怎么样都醒不过来,也无法看清眼前的鬼。 那个鬼似乎就在他的枕边,紧紧地抱住他。它似乎还在说话,声音低哑而磁性,它不断地叫着季糖的名字,双手一边很不安分。就在它的手快要拽下季糖的裤子时,门突然被打开,门外传来玛丽熟悉的声音。 “季糖,该起床啦!” 季糖瞬间睁开眼—— 那个抱着他试图哼哼唧唧的鬼也随之消失。 回过神的季糖猛然坐起身,喘着粗气。 他下意识地瞥一眼背包,无数缕来自不同厉鬼的黑气,试图从背包内涌出。如果玛丽再来迟一点,背包内的厉鬼们恐怕会瞬间现形,抓住这只让季糖鬼压床的鬼。 可对方却恰恰好消失了。 玛丽见季糖满头大汗:“怎么了?不舒服吗?” 季糖摇摇头:“没事,做噩梦了。” “……”玛丽走过去,轻拍季糖的背表示安抚,一边笑道:“你这一觉睡得挺久的啊。” 季糖:“现在几点了?” 玛丽:“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你足足睡了十个小时。” 季糖:“……” 玛丽瞥一眼窗外正晴朗的夜空:“该走啦,我带你去看看夏先生生前给你准备的礼物。” 季糖这才想起自己还有这件事要办,他连忙坐起身,穿好外套,整理一下被睡乱的头发:“走吧。” —— 季糖本以为玛丽会带自己去看一个巨型礼物盒,可没想到对方将自己带上了一辆越野车,驶向研究所外荒无人烟的郊外。 华国的郊外与美国的郊外完全不是一个概念,后者完全是百里内没有一点人的荒野,甚至连人都很难在此生存,入目内尽是沟沟壑壑的山地。 季糖:“……” 这名厉鬼的礼物,竟在这么奇怪的地方? 越野车驶过山地,来到一处更荒凉的沙地平原。玛丽将车停好,然后示意季糖下车。 季糖乖乖地下车,并好奇地在沙地上东张西望,希望能望到一个巨型礼物盒。 可他除了空荡荡,还是只能望到空荡荡,甚至比夏闻礼研究室内的地板更要干净。 他怀疑夏闻礼是不是给他送了一块全是沙子的平原。 季糖有点懵,他转过头看向玛丽,疑惑道:“夏先生送了我什么呀?” 玛丽从后尾箱搬下一个大箱子,这大箱子足足有季糖一个人这么高。 季糖以为玛丽所说的礼物就是这个,便紧张巴巴地瞅着这个箱子。 玛丽注意到他的视线:“夏先生的礼物当然不是这个,不可能这么小的。” 季糖:“???” 小??这箱子都能装下一个他了。 季糖:“那到底是什么礼物……” “嘘。”玛丽神秘兮兮地竖起手指在唇边,她指了指天边:“你看看天上。” 季糖顺势抬起头,望向夜空—— 今夜的夜空很晴朗,入目之内尽是璀璨的星点。繁密地织成一大片星河,耀眼而灿烂,如同一条盛满光点的大河,横跨过漆黑的夜空。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