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洛揣测着艾斯特尔的用意,低垂的眸光就被艾斯特尔捉住了,他温柔又不失强硬地抬起了凯洛的下巴,狭长的双瞳探究意味地看着他,低笑着问道:怎么了?在想什么?有什么是我可以为你效劳的吗? 谢谢,你真是太好了。凯洛奇异般的平静了下来。 他想着艾斯特尔说过的喜欢,试探性地提出了一个要求:我想要一本书,最好是历史类的,我想用它来消磨时光。 艾斯特尔看了他一眼,轻松地识破了他的意图:你可真聪明,我的凯洛。 我这就去给你取。 识破了凯洛的意图之后,艾斯特尔还是选择顺着凯洛的意愿。 只经过了很短很短的一段时间,艾斯特尔就重新出现,几本装帧精美,却厚的像石砖一样大大部头安静的漂浮在他的右手手心上。 凯洛伸手去拿,却被他后退一步躲开了。 它们很重。艾斯特尔说,你不反对我先把它们放在书架上吧? 至于是哪里的书架,那简直都不需要费力去思考:除了房间里的,还能是哪里的呢? 这一刻终究是来临了,当凯洛抬脚迈过艾斯特尔的门槛上时,心脏莫名地剧烈跳动起来:仿佛这不是一个普通的木质门槛,而是矗立在他命运上的小小铡刀。 一旦他跨过这道门槛,他的人生就会迎来完全的改变。 但这完全是毫无理由的胡思乱想,凯洛没有理由相信。 艾斯特尔的房间和凯洛之前暂住的卧室风格完全一样,还有一种淡淡的香气。艾斯特尔用魔法为凯洛代劳,结果就是他们两个人的房间完全融合在了一起。 或者,不如说,这两间卧室原本就是一体的,只不过是艾斯特尔故意分了一半用来给凯洛居住。 毕竟,难道他会是那种在自己的领域里留宿他人的人吗? 客卧? 光是把这个名词和这座高塔联系起来就足以让人发笑了。 凯洛扫视了一圈,明白了一些事情,心情有些复杂。 睡前,凯洛坚持要看书,壁炉里熊熊的火焰燃烧着,将整个房间覆盖上了一层棕木般的暖色。凯洛穿着睡衣站在床边的地毯上,和已经半躺在床上的艾斯特尔争取。 到床上来。艾斯特尔不肯松口,但似乎也厌倦了这样的争吵,他略微让了步:到床上一样可以看书。 我可以让它为你漂浮起来,这样不是更加省力吗? 凯洛站在床边,他身上的睡衣是艾斯特尔的,对他来说有点大,肩膀很松,袖子也长,裤脚几乎完全覆盖住了他的脚面。 艾斯特尔完全可以让这套衣服变得适合凯洛,而这对他来说也不难,只需要一个响指。 但他不这么做。 他饶有兴趣的欣赏着凯洛现在的样子。 在很久很久以前,他也是这样,穿着凯洛那件对他来说还过于宽大的睡衣,有些怯怯地站在凯洛的面前。 而现在,他和凯洛之间的角色完全倒转了。 来吧,我说过我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你不愿意做的事。难道你认为我是一个不遵守承诺的人吗?别伤我的心,凯洛,上来吧。 他话音刚落,原本被凯洛紧紧抱在怀里的书本就漂浮了起来,像一只背叛了原来花朵的蝴蝶一样翩翩飞向了艾斯特尔。 凯洛不得不上去了。 如果有的选,他情愿睡在地上。 艾斯特尔是个危险人物,凯洛对上他毫无反抗之力。 他的承诺可信吗? 凯洛心里没底,有些忐忑地上了床。 床很柔软舒适,但不算很大,他小心地掀开被子坐上去,艾斯特尔贴心地为他调整了一下枕垫。 一直到临睡前,艾斯特尔都恪守他的承诺,他和凯洛之间保持着亲密却不过分的距离,直到最后,也只不过亲吻了一下凯洛的额头。 这是晚安吻。 他这样微笑着说。 凯洛的警惕心也渐渐下降。 变故发生在凌晨。 凯洛满头大汗地从梦中惊醒,神志恍惚,混沌了好几秒之后,才懵然的察觉自己的身下有一股黏腻的不适感。 这种感觉他并不太熟悉,但似曾相识他青春期的时候体验过那么几回。 凯洛。低醇的声音从凯洛耳边响起,恍如液体般顺着凯洛的耳蜗直直流进他的脑髓。 他转过头去看艾斯特尔,对方已经醒了,正微微含笑的注视着他,压低了声音,显得语气格外的暧昧。 他的睡袍已经有些松垮,露出了大片苍白的皮肤。 你做梦了。 他意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