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山想去追,却被白淼淼喊住了,她的声音冷冷的,音调尖锐:“你们在一起了?” 要是在以前,乔安山也许会拒绝回答这个问题,他一直过不了内心的那道坎。可是现在他却能异常坚定地对着白淼淼,对着所有的同学兄弟说:“是的,我们在一起了。” 他眼神狠厉地望了一眼了她:“我早已说过,我们四年前就已经结束了。” 白淼淼冷笑了一声:“呵,乔安山你有什么资格说我,请人帮忙的是你,不把话说明白的也是你,从四年前到现在,你真是一如既往的自私啊!” 听着这两个人的争吵,同学们没有哗然和尖叫,他们只是陷入了沉默,一直到齐辉吼了一句:“你现在在这里说个屁啊!还他妈的还不去追!我们小守这么老实,竟然就被你搞到手了!” 乔安山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终于追了出去。 白淼淼站起来轻蔑地笑了出来,在众人的注视下嘲讽似的吐出了一句:“哈哈哈,我竟然差点当了小三。” 她拿起包一瘸一拐地离开了包厢,还能依稀看到后脚跟磨破的血珠,但她依旧高傲,不愿意把高跟鞋脱下来赤脚前行。 当天晚上,简守没有回家,乔安山也并没有找到简守,他打了上百个电话,发了几十条短信,都没有任何音讯。 他疲惫万分地坐在家门口,下垂的头颅勾勒出颓败的弧度,早晨熹微的阳光渐渐落在了他的身上,唤醒了他的神智。 手中电量不足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简守给他发了一条短信,他说,我们好好谈谈吧,好聚好散。 乔安山不知道自己是怀着怎样的勇气走到这间咖啡厅的,他的阿守就坐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可他的爱人叫他来是为了和他分手。 良久,他才恍然清醒,慌张地理了理衣角,踏步走了进去。 简守抬眼看到了他,男人的眼底尽是青黑,头发经过一夜的奔波不再整齐,衣领也略微的凌乱,这个男人总是不懂得如何照顾自己。 简守收敛了习惯性的心疼,只轻轻地说了句:“坐吧。” 乔安山手足无措地坐下来,干瘪地张了张嘴:“阿守……” “先喝杯茶吧。”简守打断了他,将一杯温热的茶水递给了他,虽然来的是咖啡厅,简守却只点了两杯清茶。 “安山,我们已经在一起四年了。”他这话的时候温柔得不行,目光一如既往的柔和似水。 喝了一口杯中的茶水,乔安山一晚上没见着他,现在竟是看得有些痴了。 简守垂下眼帘,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这四年来,我们两个就像是在扮演各自该有的角色,过得平凡且安稳,我本来以为可以一辈子都这样的……” 简守自嘲地笑了笑:“可见人都是很贪心的。” “我们可以的。”乔安山急切的重复着,“阿守,我们分明就可以的啊。” 简守没有急于反驳他,只是又说起了另一件事:“安山,我第一次知道你撒谎是在一年前……你公司的同事来家里做升职调查。” 经过简守这么轻描淡写的一说,乔安山才想起了那时候的事情,当时他正逢升职加薪的关键时期,领导让他填了一份家庭调查表。 那时候的他已经浸.淫职场职场近两年了,他开始懂得职场上各种套路下的优胜劣汰,于是他所填的家庭成员是“只有母亲”。 他没有想到公司真的会派人去所填的家庭住址里调查,也无法想象当时简守知道的时候有多么伤心。 简守无所谓般地勾了勾嘴角:“当时我说我是来你家做清洁的小时工,他相信了……” “安山,你总是对我撒谎,我也会觉得生气和难过,但是到最后都只会深感疲惫。”他认真地看着乔安山,“我很累,我也知道你很累。” 这些话就仿佛是一根刺,扎进了乔安山的心脏:“对不起阿守,我这样做都是有原因的,我可以解释给你听!” 听着乔安山要辩解的话,简守只是觉得无力,他并没有意识到他们之间的问题所在:“安山,我们之间没有信任。” 只是这一句话,就打乱了乔安山所有的思路,让他所有试图的解释都变得苍白无力起来。 乔安山不相信简守能够和他一起分担,就像简守不相信乔安山很爱他一样。 说到底,他们还是对自己不够自信,自己辜负了自己。 简守深吸了一口气:“安山,已经七年了,足够了。”他喜欢他已经七年了,可再多的喜欢也会因为得不到回应而逐渐消磨期许。 他所说的七年,乔安山自以为听懂了,简守就像是在宣布一个时间的节点,然后正式谢幕。 “你也不用再勉强自己,我也不用再活在愧疚里了?” “你和我在一起,就是因为愧疚?”乔安山死死地盯着简守那张上下起伏的嘴唇,生怕他吐出更加伤人的话语。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