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山把五指紧紧地握在一起,从喉咙里逼出两声破碎的笑意,深邃的眼里孕满了痛苦之色。 醉酒再加上创伤,让他大脑已经无法正常思考,他甚至记不得自己的酒店,也忘记了寻求帮助。 乔安山就这么漫无目的地走到了一所民宿前,他看着从木栏里伸出来的玫瑰花枝,上面缀满了大朵的红色玫瑰。 民宿外有一个很大的院子,院子中央搭了一个台子,几家客人就围在各自的桌子边,聊天喝酒很是惬意。 乔安昏昏沉沉地走了进去,因为天色昏暗,竟是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 有一个小女孩从灯光亮堂的屋子里跑了出来,爬上板凳上半身趴在桌子上朝屋里招手,笑得一脸灿烂:“哥哥你快出来啊,陪我看星星!” 这时屋里走出来了一位青年,他穿着驼色的针织外套,带了一顶渔夫帽,纤瘦的脖颈上系了一条纯白的丝巾。 他也朝着小女孩笑,不说话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看上去是如此的温柔。 乔安山有一瞬间觉得自己是在做梦,梦中有一片静谧的玫瑰花海,目光所及的不远处有他最为思念的人。 他的胸腔起伏得越来越快,周身的血液却都仿佛凝固了,身体上残留的剧烈疼痛提醒着他,此为现实。 乔安山甚至没有半点怀疑自己是眼花了,或是认错了,他对简守足够熟悉,熟悉到每一寸肌肤,每一个表情。 所以,只要一个身影,只要一个侧脸,他就能够知道哪个只是相似而哪个就是本人。 乔安山突然发出一声极其压抑的哽咽,那真的是他的阿守啊,他想要冲过去将他紧紧地拥入怀里,简直想得发疯! 可是他却不敢上前一步,一只手死死地抓住心口的位置,想要抑制其中可怕的绞痛。 “我后悔了,我不想跟你在一起了。”“安山,我们好聚好散。”“你不用再勉强自己,我也不用活在愧疚里了。”…… 他终究还是胆怯了,他害怕简守根本不想要见到他,不然怎么会一直都不回国呢。 他害怕走上前去看到简守冰冷又嫌恶的眼神,那将比杀了他还要痛苦百倍千倍,乔安山不过是一个懦夫。 他不能上去,可有人却是唾手可得,坐在椅子上的安德利走近简守,然后低下了头。 安德利用手指轻轻挑开了简守脖子上的丝巾,伤口愈合得很好,就是疤痕无法消除,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惋惜,这么美好的人,连脖子也应该完美无瑕。 他是简的主治医生,当初他伤得很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