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其实我知道的,他恨斯年害你受苦,却又庆幸你对斯年绝望,他还是妒忌你不愿杀了斯年。” 简守有些茫然:“他理应知晓,我对斯年从未有过多余的情愫,又何谈妒忌呢?” “你没有,可是斯年哥哥有,斯年哥哥喜欢你,我看得出来。” 简守敛眉,想要纠正什么:“我只心悦于秦狩,他不曾与我说过他心中所想。” 譬如这诸多猜忌和不安,他如若说出来,自己一定会给他一个无比坚定的拥抱。 巫苏苏摇摇头:“他只是不想让你知道他的坏,就像我不想让斯年哥哥知道我的坏一样。” 越是在乎,就越是害怕,也会愈加虚伪。 从来都是这样,秦狩就算要做件坏事,到了简守跟前也都会披上一件伪善的外衣,以便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狡猾极了。 简守的手指抚摸上巫苏苏柔嫩的脸颊,嘴角牵起一抹苦涩。 “你们都是坏人,我却也不是个好人,他怎么就不明白呢……” 如若爱他,便从来不会想着改变他,而是任由他身边的墨将自己染黑。 巫苏苏又有点想哭了,目光落在简守的手腕上,泪光闪烁。 “所以,他其实并不需要,对吗?” “什么?” 简守抬起自己的手腕,与肌肤相衬的白玉铃铛依旧十分耀眼。 他眨了眨眼睛,里面依稀有水泽:“就这么个玩意儿啊,我那时可是很努力地去争取啊……” 巫苏苏:“那个时候,他已经变得很厉害了。” 当自己被巫冶庭质疑时,简守觉得无所谓,被斯年威胁时,他也觉得无所谓。 甚至被斯年捅了一刀后,他都觉得实在值得。 原来到头来,秦狩并不需要聚魂铃,而自己一厢情愿得厉害。 简守咬住下唇,胸腔里震动越发厉害,更多的血涌了出来。 秦狩操纵了全局,瞒了他所有,做牵线木偶的滋味并不好受。 但更让简守难受的,却是遗憾自己没有真正为秦狩做过什么。 “如果没有今天的意外,秦狩也不会告诉你我是如何的存在,你会很顺利地得到这具身体,不会有愧疚不会有难过,只会和他一直一直在一起。” 巫苏苏遗憾地耸了耸肩:“好可惜啊,我其实好羡慕这样的这样的生活。” 简守声音清冷:“就算知道了,我也不会觉得愧疚和难过。” 撒谎…… 巫苏苏噎住,便不再言语,只是和他一起静静等死。 简守撑起的结界已经到了强弩之末,细听的话,还能听到衣服的撕裂声。 巫苏苏煞白了脸色,眼角的泪痕也早已干涩。 秦狩,你在哪里呢? 太阳穴突然阵阵刺痛,简守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就堕入无妄地狱里! 简守尖叫着捧住自己的右眼,顷刻之间,鲜血就疯狂地从指缝间渗出,染花了那张漂亮的脸。 巫苏苏从他怀里滚了出去,无助地看着简守蜷缩在地上满地打滚,凄厉地嘶吼声让人绝望。 他就像一条砧板上的鱼,垂死挣扎地摆动着身体,一下一下直至血肉模糊。 最后又慢慢回归濒死前的平静,他活不了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