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 黑乎乎的院子外面,响起几声狗叫。 谢洛笙一怔,将窗户打开,只见一个黑影窜了进来,朝她甩着身上的水。 “鬣嗷?” 谢洛笙忽然想起来——她回来后把它和画月放在一起,忘在后院马场! “汪汪汪!” 不由分说,鬣嗷对着她一阵狂吠。 钟凌寒黑眸霎时变的幽冷,眼中浮出不耐,扯着她的胳膊将她护在身后,掌心扬起,阴沉沉的和鬣嗷对视。 冷气霎时蔓延,鬣嗷瞪着钟凌寒良久,忽然耳朵耷拉,委屈的低下了头。 “嗷呜。” 谢洛笙看不过眼,拉了拉他的衣角,低声道:“你别凶,是我对不住它!” 林靖驰最是心疼鬣嗷,赶忙搂在怀里好一阵撸毛。 “老东西,这是你的狗?” 钟凌寒低沉的声音落下,夹杂着几分克制。 谢洛笙听在耳里,心尖泛起疼惜。 钟凌寒并不喜欢狗,寒松曾和她说过,为了活命,他和寒松曾在狗嘴里夺食,更曾被村民用狗追赶。 看见鬣嗷,或许让他想起了那段不堪的过往! “它是外祖送给我的法宝,在京郊救过我一命,它不会欺负任何人!” 谢洛笙不动声色的向他靠近,握住他的手。 钟凌寒垂眸扫了她一眼,眼底溢出几丝笑意。 径直将她环在怀里,轻笑道:“哄我做什么?一只狗罢了,我还能难受不成?” 林靖驰眼睁睁看着他们抱在一起,赶忙捂住眼睛,到最后索性背过身,跺脚,“造孽!” 鬣嗷朝他们看了好几眼,忽然凑到钟凌寒面前,拼命地摇着尾巴。 “汪。” 小心翼翼的吼了一声,带着几分讨好。 钟凌寒轻嗤,懒得理它,扼住谢洛笙的腰,不允许她跑,唇瓣在她的发间徘徊,温热的气息在她的脖颈间喷洒,轻飘飘问道:“什么叫它救你一命?” “今日,又做了什么危险的事,嗯?” 谢洛笙身子陡然一僵,正欲离开他的怀抱,腰间的手掌赫然将她按到怀里,如铁一般重。 显然不说实话不会让她走! 谢洛笙伸手掐他的胳膊,顾忌林靖驰在,根本不能和他闹,敛了脾气,开口道:“我正准备要和你们说这件事!” “今日我去刑部死牢把大伯带了出去,当年刺杀宏德太子的刺客用的身份是被宏德太子侵占田产的农户,随后在边境和那块田里找到了宏德太子谋反的罪证。” “原本那块地本该被王鹤岩烧毁,但机缘巧合下大伯将它贪了下来。王鹤岩后来辞官回乡也并未察觉到那块田,大伯烧了一小半收买了当时来检查的宫人将这事糊弄过去,意外的保留了当初所谓的宏德太子谋反罪证!” 谢洛笙拿出钱长枫交给她的一小节矛头,将刻着特殊花纹的地方递给钟凌寒和林靖驰看。 “当年这些兵器绝不是东宫打造,如此粗制滥造只会是短时间内做出来,目的从不是打战谋反伤人,只为陷害!” 谢洛笙说起这些话声音顿时急促,钟凌寒接过那矛头,强硬的遮住她的眼睛让她冷静。 长长的呼口气,谢洛笙将他的手拿下来,继续道:“这矛头是何人所做钱兄已经在查,这上面的花纹据说是先皇才能用的图腾,这铁匠为何将这花纹打造上去也很可疑!” 谢洛笙皱着眉,轻声道:“或许,他想提醒先皇,宏德太子是被人陷害!” 毕竟宏德太子绝不会将这个花纹放在谋反的兵器上! 林靖驰看着那矛头上的花纹有些出神,“这的确是先皇常用的花纹,它来自于太后赠给先皇的腰佩,那上面的花纹是云峰风氏特有,先皇很是喜爱。” “后来百官投其所好,所有送进宫里的东西全都雕刻那样的花纹,渐渐地,就成了先皇的标志,谁也不敢乱用!” 自始至终,钟凌寒都没有说话。 他从未见过宏德太子,那几个副将是他第一次接触到有关宏德太子的人,而这个导致宏德太子被污蔑的矛,成了他亲眼见到的第一个和宏德太子有关的物! 谢洛笙察觉到他身上散出来的哀伤,忍不住靠近。 钟凌寒却很快收拾好情绪,垂眸,瞳孔掠过冷光。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