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抓住陈宁宁的手,“陈叔父还有师傅他们怎么样了?” 老永安伯爵夫人已经近百岁,怎么经得起这样大的动荡! 陈宁宁宽慰的拍着她的肩膀,敛去眼底的水光,轻声道:“祖母进宫陪太后了,至于我爹娘,他们事先和安平侯已经做好了计划,只是按照计划走罢了!现在应当已经无恙!” 虽说陈范宁武功不错,但毕竟自南宫奕承事件后已经转为文臣,这样的内斗波及不到他们头上。 拿着剑守在门口,只是为以防万一罢了! 所有她在意的人都已经平安,谢洛笙心里紧绷的弦总算放下,双腿软的厉害,浑身发冷,还忍不住咳嗽。 知秋和陈宁宁赶忙扶着她坐下,红着眼看着她,想说安慰的话但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林沐阳迈步过来,抬头朝城墙的方向看了一眼,“啧”了一声,开口道:“笙儿,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爷爷还有爹娘他们都没事。” 谢洛笙手指动了动,讥嘲道:“因为有人在帮他们。” “对!” 林沐阳毫不犹豫的点头,深深地看着她,“你的花轿从安平侯府出去后,爷爷就被人不由分说带走了。” “按照爷爷的脾性,他会做什么你比我清楚!他为了你,为了宏德太子也定会相助长安王,但真这么做了,他一生清名尽毁!不让他陷入忠义之难,解安平侯府的困境,还极尽保全爷爷和爹娘的性命......笙儿,长安王没有利用你!” 在北祁,谢洛笙这三个字意味着什么,所有人都知道。 她是安平侯的掌上明珠,是巾帼英雄老永安伯爵夫人的爱徒,是解了西疆之扰云峰之乱深受百姓爱戴的沙湖县主,更是太后放在心尖上视为亲孙女的人! 她的身后,是权势,是地位,更是尊荣! 只要钟凌寒愿意,十万林家军都会听从他的调令,百姓也会纷纷相助,但是他没有这么做。 皇帝拿到了虎符,但是调不动林家军,跟着外祖和舅舅戎马一生的十万将士选择了按兵不动,而钟凌寒曾带着林家军参加云峰之乱,若是他拿外祖的名义去求兵,必定会得到一些支持。 但是,他也没这么做...... “他曾答应过我,会保全外祖,保全整个安平侯府和林家军。” 那时候她刚刚重生,和他结为同盟,做下了这样的约定。 哪怕后来她支持外祖自己做决定,只要外祖愿意,她不会再阻止外祖相助,他也不曾松口。 谢洛笙如幽潭一般寂静,她缓缓抬起头,眼底卷起海浪,轻声道:“答应我的事,我一直都相信他做的到。” 林沐阳被她的话噎到,愣了一会,问道:“既然如此,你怎么......” 既然她什么都猜到了,也知道长安王的良苦用心,为什么依旧如此愤怒? 她眼底的失望,是让林沐阳看着都心惊的程度! “我知道这些,所以......我就不可以失望,不可以生气吗?” 谢洛笙从椅子上站起来,伸手,摊开已经被血污模糊的凤冠霞帔,轻轻抬眸,眉梢带上了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凭这件已经成为破布的婚服,凭几日前被狼烟熏红的大婚典礼,凭他造反却推开我,让我失去和他并肩作战的资格,让我如同蝼蚁一般任由他深陷险境自己苟且偷生的模样,凭他践踏我满腔爱意,让我砸了我们的定情信物,独自面对他的薄情......” “这些,够不够成为我愤怒,失望的理由?”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