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南宫穆停止嚎叫,林苏豫已经守在谢洛笙房门前足足一个时辰。 子时已过,西疆进入到夜色最浓的时候。 屋内传来平稳的呼吸,林苏豫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谢洛笙已经熟睡,她的脸上残留着血迹,还有刀锋擦过的伤口,林苏豫单膝跪在地上,蹙眉一点点的替她上药。 他已经有多久没有这么近距离看她了? 他本以为这辈子都没有机会,没想到钟凌寒竟然会悔婚! 他想起在地牢前看见钟凌寒的场景,谢洛笙倒在那如妖一般的男人怀里,浑身是血。 那瞬间,他的心脏像是裂开! 南宫穆,他怎么敢! “笙儿,我来晚了。” 林苏豫伸手想碰她的脸,冰凉的温度让他眼底一痛,收回指尖,握住了她的手。 掌心涌起些许内息,林苏豫替她暖着被子。 他回忆着和钟凌寒的对话,钟凌寒要带她走,但被他拦下。 “笙儿,我不知我做的是否正确,但是……我想替自己争取一个机会!” “西疆内里已经乱了,长公主命我查的事已经查到,如今陛下失势,长公主准备送给皇帝的礼物已经没了意义……笙儿,你想在西疆要什么,大哥都帮你!” 清清浅浅的声音柔和的仿佛泉水,谢洛笙觉得有人抚平了她的眉心,散去了心口的百般焦灼。 站起身,林苏豫抬头看了一眼屋外的树林,眸光陡然深沉似海,低头怜惜的看着谢洛笙,拳头握了握,到底还是走了出去。 房门轻掩,林苏豫带走了门外守着的护卫。 “王爷,真不带主母走吗?” 窗外树林里,寒松站在高处,回头对身后的诡谲男人开口。 “她不想走,本王还能逼她走?” 幽凉的声线落下,寒松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救下主母的那一刻,王爷差点走火入魔,那一片地牢已经炸成碎石,若不是主母还活着,整个西疆恐怕都会陷入死寂。 钟鼓楼那个东家拦人的时候,王爷差点杀了他。 但主母那一声呢喃,让王爷停了手。 意识模糊不清,主母却抓住了王爷的手进行阻拦,那无意识的维护,差点要了王爷的“命”! “既然主母不想走……属下陪您回……” 寒松回头,身后早已空空如也。 眼睁睁看着王爷进了屋子,寒松嘴角抽了抽。 低头,撞见一张冷若冰霜的脸。 “知秋。” 寒松脸色有片刻的停顿,主动从高处跳了下去。 “哗啦啦。” 一股风从树林里涌入,吹动窗户,檀香燃尽,谢洛笙睡的并不安稳。 冷气被逼退,她的身上仿佛吹过热浪,想动却动弹不得。 漆黑的房间内,摇曳着昏暗的月光,钟凌寒颀长的身影笼罩在她的脸上,喷洒上的热气差点将她灼烧。 “这点苦都受不得,还在西疆逞强。” 如玉般的手指拭去她额头的薄汗,钟凌寒抓住她的手臂,不由分说掀开被子,轻轻一提,拦腰抱在怀里。 “疼。” 谢洛笙皱眉呢喃,钟凌寒动作一顿,沉下脸,拖着她的腰,小心的将她的手臂揉在掌心。 “内伤重,只喝药好不了,疼也忍着。” 钟凌寒的脸上没有多少温度,手上动作却极为小心,狭长的眸盯着她苍白的唇色,瞳孔变的幽深。 “本王还以为林苏豫有什么厉害的法子能救你,结果不过任由你在这躺着。” 扼住她的手腕,钟凌寒给她把脉,神情越发冰冷,剥开她的外纱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