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谢洛笙陪着钟凌寒睡到黄昏,指腹轻柔的落在他的脸上,揉搓他的唇瓣,忽然生出恶趣味。 手指冷不丁被人握住,钟凌寒缓缓睁开眼,啄了一下她的手指,慢悠悠道:“这只手,没收。” 不等谢洛笙回应,他已经牵着她的手钻入了被窝,被迫跟着他躺下,谢洛笙眼角抽了抽。 “西疆城主送来贺礼,摄政王可要见一见?” 门外,想起太监的呼唤声。 谢洛笙认得,那是德妃身边的老人,已经派给七皇子照顾他的饮食。 钟凌寒没有回,手指扬了扬,只听外面一阵风掠过,屋外顿时平静。 这人......还有起床气? 谢洛笙轻轻笑出声,和他靠在一起,耳边贴着他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声,心绪渐渐平静。 “明日当真要去看野......林苏豫?” 钟凌寒翻身将她搂在怀里,本想喊野男人,对上谢洛笙的眸子,硬生生改了话头。 谢洛笙应了一声。 “大表哥为我受的伤,我该去见见他。” 安雄并未让她明日去,但这个男人太了解她,林苏豫既然已经已经在回京的路上,她必然会尽快去见! 她的手被钟凌寒握在手里,指腹有以下没一下的按着她的指尖,若有似无的表达自己的不满。 谢洛笙仰起头在他唇上贴了一下,忽然撞见他一双泛红的眼睛。 “你......” “你大可去吧,留下本王在这等你回来.....夫人,你可定要回来,记着府中还有男人盼你回家!” 这话说的无比委屈,浓密的羽睫遮住了眼睑下的水汽,万分诡谲的男人竟在使苦肉计! 谢洛笙眼角一跳,硬生生从他怀中抽回自己的手,坐起身,轻轻踹了一下他的腿,没好气道:“说的这般可怜,仿佛你真的不会跟着我去安平侯府似的。” 所有的伪装顷刻间消失,颀长的身子伴随着黑影起来,环住她的腰,幽幽道:“本王本不欲跟着,既然夫人希望为夫跟着,那便跟着吧!” 不等谢洛笙发作,钟凌寒正了脸色,“此刻他已经在安平侯府,想见他现在便去,这些事总归要早些了结。” “此刻?” 谢洛笙望向窗外,夕阳西下,已经开始入夜。 钟凌寒醋劲大的很,绝不会如此催促她去见大表哥,唯一的解释——林苏豫要出事! “钟鼓楼!” 西疆的人送来贺礼,绝不是仅仅庆祝北祁新帝这么简单! 下月初方才是新帝登基大典,西疆的人等到林苏豫回京后紧跟着出现,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是想让北祁给他们一个交代! 钟鼓楼控制西疆金钱往来多年,一朝暴露,哪怕西疆城主有意宽恕,可终究要给臣子一个交代! “我立刻出宫!” 谢洛笙披上衣袍,脸色的神情凝重,伸手便要推门。 钟凌寒没好气的嗤笑,抬手揉搓她的头发,“前两日方才重设宵禁,已禁止马车夜间行驶,你打算走着去安平侯府?” 谢洛笙身子一僵——她没想到这件事! 幽幽的香气弥漫,耳尖被人泄愤一般咬了一口,一双手从眼前掠过,将她打横抱起,跃过枝头,出了皇宫。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