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雪华主动走上前去,轻轻按压他的颈椎,想通了?不拦孩子们了? 拦?拦得住吗?原璞光苦笑不已,一个暗着倔脾气,一个明着倔脾气。 那还不是都跟你学的。孟雪华低声反驳,特别是小锐,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你们父子两人骨子里一样倔。 只不过小锐嘴上不服气、要面子,但心里向来敬重你,要不然 孟雪华想起那日原锐的撕心裂肺,哭腔再显,哪家孩子能受得了从小被批判打击到大啊?小锐都在心里闷着呢。 原璞光不说话,只是瞳孔深处还是迸出了迟来的自责和懊悔。 老原啊,你记不记得我们早些年没孩子的时候,经常坐在一块畅想,如果有了孩子,会希望他是什么样的? 为人父母,无非都是希望孩子开心快乐为主。 小锐刚出生的时候,我就想着,上天好不容易赐给了我这么一个宝贝,但凡他这辈子平安顺遂,我都知足了。 要是可以,我宁愿没来这世上!我宁愿死在你们的前头! 这两日,孟雪华只要想起原锐在失控时的这句真心话,做母亲的心就如同放在油锅里烹炸煎熬。 再怎么样,都不能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放手由着他们自己去吧,照安是我们从小看到大的,我想了想,这世上的确没有人比他更能让我放心。 有时候想想,照安和小锐的缘分或许是天注定的。 要不然,怎么会来得那么巧?当年,他们从福利院带回路照安,结果没多久就有了原锐。 原璞光默默听着妻子的劝解,没有接话,但也明白现实就摆在眼前。 孟雪华说得对,他们已经到了六七十岁的年纪,与其为了面子做着棒打鸳鸯的事,还不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接受。 总归是两个养了二十多年的孩子,又怎么忍心看他们真的痛苦? 路照安带着早餐回到卧室时,原锐还窝在被子里睡觉,只是半露在外面的脸蛋有些不自然的潮红。 路照安双眼微眯,立刻意识到了什么。 他快速走近,将早餐搁在床头,再温柔不过地靠近呼唤,锐锐,醒醒? 先起来吃点早餐,你不能长时间饿着肚子,别睡了,乖。 嗯唔 原锐发出一声不太舒服的闷哼,迷迷糊糊地睁了眼。分明还没看清眼前人,但他还是本能性地喊了一声,师哥。 就这一下子,嗓子干哑得似乎在冒烟,头疼,浑身上下也疼。 原锐难受加剧,眉头紧紧拧在一块。 路照安探了探他的额头,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昨晚那事发生得太突然,至于到了后来有些失了分寸。 都怪我。 路照安后悔得不行,主动扶起原锐给他倒了杯温水润嗓。 原锐半坐着身子,等到喉咙的不适稍微缓解后才慢半拍地巡视了一下房间布局,师哥,怎么回我的卧室了?我记得不是 床单被套脏了,帮你清理干净后就抱到这边睡觉了。 路照安一边说,一边将被子上卷,企图将怀中人盖紧。 原锐听见他这再平静不过的交代,混沌的思绪一下子就回到了昨夜的余温中,本来泛着红晕的脸更是热得冒泡。 虽然身体不舒服,但他心里感到无比满足。 原锐没忍住低笑了两声,师哥。 嗯? 没什么,就是想喊喊你。 坐着别动,我去给你弄漱口水和毛巾,稍微缓缓再吃饭路照安看了一眼时间,迟点用了药再补一觉休息。 原锐光顾着听路照安的声音,压根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只是像个小傻子似地连连点头,目光黏在对方的身上不愿意撤下。 路照安实在拿他这副生病迷糊的状态没辙,凑近吻了吻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