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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鸢


的时候,月儿已经坐在我身边,双手紧握着我的右手,眼睛里满是担忧和愧疚。

    “你醒了?”他连忙将我抱起,拥进怀里。

    原本准备要和他道歉的,却不知为何又觉得些许的委屈,只能抹着眼泪,任他抱着。

    “对不起,知道你怀孕了,我还那么对你,听说你和喝了我的牛黄水大吐了一场,都是我不对,雪见交代我要喝完把药碗撤下去的,我一着急给忘了,才让你那么难受,还差点杀掉自己的孩子。”

    这话像是引子,又将我的委屈加重了些,鼻子一酸,竟哭出声来。

    他也着急了,慌乱的抚摸着我的脸,问:“怎么了,怎么了?很痛吗?”

    我摇摇头,看着他,抽泣着说:“我是不是很不懂事?明知道慧心的事情很重要,还跟你胡搅蛮缠。”

    他将我搂紧,爱抚着我的头发,亲吻着我的额头。

    “你这样说,我的心里更不好受,我知道其实你也是担心慧心的对不对?”

    我点点头,虽然内心有些醋意,但对于慧心本人我并没有恶意,她那么善良,数次帮我,我早已将她视为自己的亲人。

    “慧心的事情皇后和姜昭仪只是向皇上提了提,皇上很疼爱慧心,并没有一定要将她嫁出去,只是在征求大家的意见。只要我向太子和众大臣通气,表示极力反对,一切都还来得及。”

    “那就好。”

    我想要说什么,但欲言又止。

    经过这场风波,吃喝方面,雪见和小红更注意了,我在谨慎中度过了最艰难的三个月,这三个月里,虽然不止一次的孕吐,但好在月儿只要忙完自己的事情就会陪着我,听他讲诗、讲外面的见闻,讲朝野之事,倒也并未显得枯燥。

    眼看着春分时节已到,万物复苏,月儿想着我在王府里也憋坏了,不如到外面去踏春、赏景,小红老家是潍坊的,自小家里便从事这份营生,从宣纸到风筝线都由她来把关,只是纸鸢上要画的图案有些犯难,她想到我有这门手艺,虽旁敲侧击的提醒我,但又怕我累着,只好作罢。

    我的身体本就硬朗,这几日孕吐也甚少发作,心情很好。于是命小红便找来染料,拿起画笔,细细勾勒出老鹰、蜻蜓、蝴蝶等,小红兴奋极了,直说从未见过这么唯妙唯俏的画技,简直是动物成精了。

    大家收拾好一切,春分这天一大早便要出门,刚走到王府门口,便看见一个豪华不失精致的轿辇,我和月儿面面相觑,我们的轿夫说是迟些回来,而眼前的又是谁准备的呢。

    只见一个轿夫模样的人面带和善的微笑,伸手掀开轿辇,一个白衣翩翩的少年不急不躁的从车上缓步而下,不急不躁信步走来。见到月儿和我,伸手作揖。

    我仔细瞧他,明眉皓齿,生得一副好皮相,眉宇之间隐约与太子有些想象,个子虽然很高,但面上难言稚气,不用说,这便是沂王妃新收的义子赵昀,应与太子都是都是□□皇帝的十九世孙,且两人的爷爷又是兄弟,所以长得像也不足为奇。

    “王兄,王嫂。昀儿有礼了。”

    他的语调不高不低,颇有分寸。

    月儿点头,问道:“不知昀儿到此所为何事?”

    他浅笑,依旧低头回道:“我在临安城的一位好友在近郊举办了一个纸鸢比赛,今年已经是第三届了,之前两届特别成功,据说今年报名的纸鸢爱好者更多,纸鸢花样也丰富,想着嫂嫂胎气已稳,特来相邀,前去观赏。”

    “王弟想的周到,我们正好在考虑到哪里去踏青。”我说。

    月儿见我应承,忙说:“我也听过这个纸鸢节,不如就去看看吧。”

    “那就好,昀儿已经准备好了轿辇,请两位移步。”边说边伸出一个请的动作。

    轿辇里淡青色的内衬,显得素净,空间很大,四周分布着四个凳子,其中一个上面绑着厚厚的座垫,月儿将我扶过去坐下,软软的很舒服。虽已春分,但天还有些凉意,他随手从盒子里拿出一个毯子递给我。

    一路上,他与月儿闲谈临安的好春色,偶尔也会引经据典,两人似乎很投缘,一路上都在聊天。

    纸鸢节在临安近郊最大的草坪上,这儿依山傍水却难得有一份平坦无碍之地,已经有许多参与者,爱好者早早的迎候在那里,手里拿着各色的纸鸢,跃跃欲试。

    迎面走来几个人,上前和赵昀作揖,伸手请我们到看台上去坐,小红和雪见手里拿着风筝,到参赛地方和大家一起候场M.IYIGUo.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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