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棠方才稍微那么一点儿示弱,就足以让他抛弃表明的坚硬冷酷,只剩下里面的委屈和担忧。 “为什么?”楚棠没退让,轻声道,“郁恪,其实每个人都会有些迫不得已要去做的事,在这途中,我可能无暇顾及到你。” 郁恪倔强道:“你不用顾及我。” 见楚棠眉眼冷淡,这几天、甚至是很久很久之前就郁结在心中的担忧又涌了上来,只叫郁恪他失去平日的冷静,只想要楚棠一个保证。 “你这次是没受伤,可万一呢,以后若有什么闪失,我怎么办?”他俯首,看着楚棠白皙的双手,声音低了下来,“说来不怕哥哥笑话,之前你为八皇兄受伤,我每日都在梦魇。” 楚棠指尖蓦地一热,是郁恪落下了泪来。 郁恪握住他的手,没有抬头让他看见自己的样子。 他总是希望楚棠永远在他的视线里,希望楚棠永远不要离开他半步, 说起来好笑,明明是楚棠从小陪着他,一手扶他上位,一直年长于他,然而事实上,他才永远是那个担心另一个人的人,仿佛楚棠才是他带大的孩子,仿佛楚棠才需要他时时刻刻的操心。 可是楚棠真的会需要吗? 楚棠不会需要的。但他也不会放弃让楚棠照顾好自己的坚持。 哭也好,闹也罢,只要楚棠有那么一点心软,对郁恪来说,总是极其有用的。 果不其然,楚棠语气软了一些:“你哭什么?” 郁恪半跪坐在锦毯上,伸手抱住楚棠的腰:“以前母妃受伤的时候,我就哭得厉害。现在我担心哥哥会受伤,自然也哭,你若不答应我,我还能更厉害些。” 像小时候那样,他枕着楚棠的腿,期待着楚棠能摸一摸他的头,说两句鼓励他的话,哪怕是漫不经心的也好。 他们一直就这样,楚棠竟没察觉出这样的姿势有什么不对,只觉得小孩果然长大了,环着他的腰时隐隐能感受到他手臂上硬实的肌肉,硌得有些不舒服,便想拉郁恪起来:“你先松开我。” 郁恪听话地松了手,眼圈还红红的。 楚棠抿了下唇,一时不知作何回答。 每次郁恪都会要些稀奇古怪的承诺——小孩子都这样,他以前就经常希望楚母答应他不要再去找楚父,要个安心罢了——郁恪不希望别人夺走唯一的亲人的注意,他能理解,所以他也就给出些模棱两可的保证。 比如小时候说的不会在郁北娶妻。 然而现在面对郁恪的问题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