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再无倚仗,心头焦躁不安,如有火焚,抽泣着迎上前去:“表哥,你快来看看姑母吧,她老人家被皇后给气晕了——” 芈秋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皇帝便已经变色,一把扯住淑妃,将她甩到一边,盛怒不已:“这里是寿康宫,本宫这个皇后都没发话,要你越俎代庖,向陛下陈情?没规矩的东西,还不住口!” 当着芈秋的面儿,淑妃才不跟她呛声,只委屈兮兮的红了眼圈儿,颤声道:“表哥……” 皇帝瞬间就炸开了。 表哥表哥表哥,你搁这儿表你妈呢! 这女人从前看着还是有点可爱的,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下毒,使小性子,拈酸吃醋,目无尊卑,煽风点火,活脱儿一个负面集合体! 承恩公府到底是怎么教女儿的? 幸亏当年没册封她做皇后! 皇帝横眉立目,就要去寻淑妃晦气,淑妃委委屈屈,等着芈秋做主,其余宫妃纷纷起身行礼,缩着脑袋躲在一边儿不敢吭声。 芈秋懒得给她们做裁判,只问太医:“太后身体如何?” 一句话落地,皇帝和淑妃的心神都被吸引了过去,厅内这一群人,除去太后身边的忠仆,也就是他们俩最在意太后的状况了。 太医小心翼翼的诊了脉,眉头微松:“回禀陛下,太后娘娘之所以会晕倒,皆因受了刺激,急怒攻心所致,臣为太后扎上几针,再开几服药,吃过之后便会好的。” 芈秋眉宇间郁色稍减,叫太后身边的人去盯着太医煎药,自己往上首处坐了,冷着脸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看一眼可怜兮兮的淑妃,再瞥一眼愤慨含怒的皇帝,芈秋将视线转向另一人:“贤妃,你来讲!” 她会点贤妃来进行陈述,倒叫殿中人齐齐一怔,转念一想,又不禁豁然——皇后跟淑妃已经是剑拔弩张,无论听信哪一方的说辞,都有偏听则暗的可能,而贤妃作为中立的第三方,身份足够,又置身事外,的确适合陈述实情。 皇帝的神色也显而易见的放松起来,甚至还有一点小小的开心。 杜若离之前虽然跟我冷战,但到底还是在乎我的嘛,都没听淑妃那个贱妇叭叭叭,直接把话语权交给了柳儿。 要知道后宫之中,不会有比柳儿更单纯善良的人了。 所有目光都投到了贤妃脸上,而她迟疑再三,终于缓缓开口:“今日臣妾等人往寿康宫来给太后娘娘请安,叙礼之后,太后娘娘便说起冬至节礼的事情,厚赐诸妃,又讲陛下恩德,准允母家往宫中探视,姐妹们听了,都很是感激,只有皇后娘娘……” 芈秋眯起眼来:“皇后怎么了?” 贤妃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皇帝,很害怕他似的,连声音都压低了:“只有皇后娘娘不高兴,虽也受了赏,神色却是怏怏,讲太后娘娘是节礼是不是过于简薄了……” 皇帝:“……” 蛤???? 离大谱了家人们! 朕什么时候说太后给备的节礼太过简薄了? 说的不是她赏赐朕二十只骚鸡的事情吗? 贤妃你这是怎么回事,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 皇帝看着贤妃,慢慢皱起眉头来。 贤妃见状愈发战栗,神态不安。 她扶着肚子,动作艰难的站起身来,向皇帝屈膝见礼,满脸歉疚:“臣妾左思右想,大概是因为皇后娘娘入殿请安时太后娘娘没有及时叫落座,所以才心生不快的。只是此事实在怪不得太后娘娘,都是臣妾身子不争气,太后娘娘拉着臣妾多问了几句皇嗣,方才没注意到皇后娘娘……一切都是臣妾的错,还请皇后娘娘恕罪,您骂臣妾几句、打臣妾几下都行,只希望您别因此与太后娘娘生隙,叫陛下左右为难。” 说到最后,她深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