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苦主,想也不想便否了,顺手丢了件任务给她:“宫中哪能没有高位妃嫔坐镇?你与贵妃都随朕去了行宫,德妃便留下来看家吧。” 又吩咐韩元嘉:“她毕竟刚进宫没多久,宫务上怕不会十分娴熟,你留下两个心腹,再交待尚宫局几句,叫她们协助德妃理事。” 韩元嘉知道他这是信不太过小李氏,心下讥诮,脸上郑重应下:“陛下宽心,臣妾会处置妥当的。” 该交待的都交待清楚,两日后,帝后便启程往行宫去,李玉蘅带领着一干后妃送别到宫门口,目送着天子銮驾走得远了,方才转过身去,用帕子擦拭额头汗珠:“天太热了,姐妹们都散了吧。” 回到永寿宫,贵妃身边的心腹宫女已经在这儿等着她了。 李玉蘅从近侍手中接了温水濡湿的帕子擦脸,之后才打了几下扇子,转过脸去同两位翊坤宫来客说话:“陛下与皇后虽不在宫中,但两宫一干用度照应,都该像他们在时那般才好,尤其是乾清宫,更是马虎不得……” …… 行宫地处山间,外有绿树成荫,内有山泉清鸣,果然是避暑纳凉的好去处。 皇帝有心调理身体,遵从医嘱服药,一直不曾召幸后妃,身子果然逐渐好了起来,甚至来了兴致,手把手的教导皇长子射箭,得了空还同贵妃一道出去跑马打猎。 皇长子今年也才三岁,说是射箭,实际上也只是底下人假模假样的做了把小弓箭逗他玩儿罢了,倒是贵妃出身定襄王府,骑射俱佳,不逊男儿。 皇帝与她相伴多年,感情总是有的,素日里见多了贵妃循规蹈矩的样子,陡然见她马背上如此英姿飒爽,倒生出几分惊艳来,待她更比从前亲近。 他久病初愈,自然不肯再闷在屋子里,清晨用过膳之后便同贵妃一道出去赛马,直到傍晚时分方才在御前侍卫们的簇拥下折返回来。 武则天大着肚子,自然无法出门,而此时此刻,即便皇帝差人来请,她必然也是不肯离开的。 来自帝都的奏疏早晚一次,源源不断的发到行宫中来,而近期朝中无事,多半都只是些琐碎小事,又或者是地方官员上疏告知天子当地民情,恭问圣安。 皇帝耐着性子看了两天,便觉索然无味,之后身体康复,又迷上外出游猎,更无心案牍,记得皇后先前处理过这些不甚要紧的奏疏,便一股脑都丢给她料理了。 行宫毕竟不是皇城,禁军将整座山都围起来,里头的消息等闲传不出去,朝臣们只知道皇帝在行宫中养病,却不知皇帝早已经痊愈,奏疏递了过去,收到后打开一看是中宫代行的蓝批,也不觉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之前不也是这样吗,陛下病着,由他口述,叫皇后批阅。 一回生、两回熟了。 这日皇帝又是直到日落西山之后方才同韩元嘉一道回来,神情春风得意,呼之欲出。 到了营地之后,他便见皇后早早出来等着,他随手将缰绳一扔,下马迎了上去,兴冲冲的向她示意身后:“元望,看我打了多少猎物回来!” 武则天放眼去看,便见数十名侍从紧随其后,拖拽着形形色色的各类猎物,竟有上百头之多。 韩元嘉落后几步抵达,动作敏捷的跃下马来,身上火红色的骑装朝气蓬勃:“陛下神武非凡,亲手射杀了一头黑熊!” 武则天眼底显露出一种近乎炙热的崇拜:“果真吗?陛下当真英武,有太祖皇帝之风!” 皇帝被娇妻美妾吹捧着,格外得意,哈哈大笑,伸手一挥:“带下去扒皮腌制,晚上咱们就吃烤肉!” 空间里边芈秋长长的“噫”了一声:“不吃野味,从我做起!” 吕雉:“那个狗皇帝,我看你好像要糟!” 萧绰:“自信点,把好像去掉吧!” …… 山间盛夏的夜晚,是恰到好处的凉爽,庭院两侧遍置篝火,香料在火焰中噼里啪啦的燃烧,源源不断的泄露出芳香馥郁的气息,也叫这一派田园风光之中,平添几分天家富贵之气。 武则天身怀有孕,又闻不得肉膻味儿,便在寝殿内歇息。 韩元嘉与其余几个宫妃围着皇帝说笑,眼见着被侍从们腌制好的獐子被架到烤架上,伴随着炉火的醺然,逐渐弥漫出一股诱人的肉香气…… 寝殿里早早便熄了灯,武则天却不曾歇息,穿着中衣立在窗帘一侧,视线隔着朦胧的夜色与闪烁的篝火,静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