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这般乖巧亮善,因着她瘸腿毁了大半生一事,也不忍苛责。 回了郑府后,黄氏早已在荣禧堂候着,瞧见范老太太后便笑着迎了上去,道:“母亲,今日可是累了?” 又望着身后的郑心柔,吩咐丫鬟们道:“快扶柔儿回房里去,用热水好好的熏一熏腿。” 范老太太权衡着要不要将花宴上的事儿说与黄氏听,郑心柔却心虚地要先一步离去。 恰在这时,外头守门的小厮们着急忙慌地跑了进来。 范老太太蹙起了眉,正要责打他们没规矩时,却见为首的那个小厮满目惊惶地跪在地上,说道:“老太太,大太太,东宫……东宫来人了。” 黄氏被唬了一跳,忙扶着范老太太的胳膊,说道:“母亲,东宫的人怎得会来我们府上?” 郑心柔尚未走远,便也被范老太太的人唤了回来。 一行人忙走进了荣禧堂,略等了片刻,东宫的总管太监张启正便带着不少侍卫走进了郑府。 他待范老太太还算有礼,行礼过后便笑着说道:“殿下说,苏姑娘这些年在郑府多亏了老太太您的庇护,这才不至于被人生吞活剥了去,这厚礼您定要收下。” 说话时,张启正的目光还似有似无地飘向后头的黄氏,以及黄氏身后立着的郑心柔与郑心幽。 范老太太心内有愧,便不肯收张启正递来的礼盒,只道:“都是老身该做的。” 张启正便笑着将礼盒打了开来,里头赫然装着一盒熠熠生辉的东海明珠,应是价值千金。 “老太太不必推辞,这是殿下的谢礼,您若不收,岂不是存心要殿下心里过不去?”张启正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这话说的这般难听,老太太便也只能收下。 送完礼后,张启正便吩咐人去左清院搬行礼,又对老太太说道:“往后苏姑娘便住在东宫了,老太太您若是想见姑娘,派人来递个信就是了。” 范老太太心下酸涩,便笑着应了下来。 黄氏却是怔在了原地,那一瞬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听到了什么? 苏一箬要搬去东宫? 她几时与太子扯上了关系? 张启正对老太太的态度这般尊敬,对黄氏与郑心柔却是另一幅面孔,他本就生的不苟言笑,在东宫钻营的这几十年又养成了气势凌人的性子。 只是沉了脸子,黄氏便吓得身子一颤。 便听张启正开口说道:“殿下还说了,郑家两位小姐天资聪颖,心地善良,阖该去大国寺后头的尼姑庵静修些日子才是。” 说罢,也不等黄氏反应过来,便让身后的护卫上前去拉住了郑心柔与郑心幽。 郑心幽反应快些,先一步哭道:“公公,为何要让我和三姐去尼姑庵?” 黄氏这才反应过来,上前一步,惊恐万分地问道:“公公,心柔和心幽是何处得罪了殿下?为何要让她们去尼姑庵?” 范老太太抿着嘴不说话,一双眼儿却牢牢地落在张启正身上。 张启正不为所动,只似笑非笑地反问道:“夫人说笑了,什么得罪不得罪的?能去静心清修可是件好事,好好养一养脾性,说不准将来还能嫁个好夫婿。” 说罢,也不敢黄氏是不是苦成了个泪人,领着护卫们就转身离去。 郑心柔与郑心幽的嘴被帕子堵上,便连呼救的声音也发不出。 黄氏这时总算意识到了女儿即将要面对的是什么,便不顾尊荣地上前拉住了张启正的袖子,流着泪哭求道:“公公,若是心柔有什么得罪了殿下的地方,还请您高抬贵手,她自小便没说过什么委屈,如何能去那尼姑庵里?” 范老太太不忍地移开了视线,忙让人去搀扶起黄氏,可黄氏却挣脱了丫鬟们伸过来的手,紧紧抓着张启正的手不放,道:“公公,还请您替我们说说情,心柔她有腿疾,连一点冷也受不得啊。” 张启正恼意上头,便一把挣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