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大祭司大人的目光正往旁边扫来。 他完完全全读懂了奥兹曼迪亚斯并未想要说出口的潜台词,并且,也让王明悟到了他此刻的心情——究竟有多么排斥与他说起昨晚的“事情”。 可不识趣的法老王非要提。 (“不对,我还没有……”) 不止如此,不识趣的法老王还非要让他回忆。 (“难道那不是对我们双方而言都很美好的回忆吗!”) 完蛋,已经没救了。 就像塔希尔这辈子再加不会有的下辈子,都没法与喜欢喧闹哈哈哈的法老王感同身受一样,奥兹曼迪亚斯永远也参悟不透自己爱人骨子里的矜持。 在法老王看来,塔希尔醒后可能会有那么一点害羞,但那因羞涩而起的鲜艳色泽无比惹人怜爱,只会让他心醉。 他就没想到过,害羞——嗯,这个词语放在大祭司大人身上,实在是可怕得有点过分恐怖了。 别说了,塔希尔跟“娇羞”绝对搭不上一点边。 大祭司大人现在的心情是气恼。 非常之气,非常之恼,距离升级成再无力挽回的“愤”,只差法老王再不识趣一点的一句话! “什么?” 总之就是一句话都没说的法老王,突然就迎来了爱人的反问,和随反问而来的奇怪眼神。 这一刹那如被寒风刺面,呼呼席卷而来,便铸就了周围无法解冻的冰天雪地。 美人的面庞再是冷若冰霜,眼神再是冰似寒铁,到底还是相当赏心悦目。 可奥兹曼迪亚斯还在震惊。 他实在想不出理由,所以只能直接问:“塔……塔希尔?你怎么生气了?” “我没有生气。” 事实却是要气死了。 “只是觉得有点奇怪。拉美西斯,你还能问出这样愚钝的问题,是对自己的存在意义还有相当不该出现的误解吗?” 来了——冷美人的话语凌厉程度远胜他的目光,让法老王几乎大惊失色,完全想不到自己又怎么了。 “我……呃,这个问题很愚蠢吗,对不起,我还是没想到……咳。” 奥兹曼迪亚斯决定先冷静一下,整理一番思绪再问。 在这一期间,塔希尔已经整理好自己的仪容了。 不再主动戳穿的话,不会有任何人看得出来这两名男子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塔希尔再气也不会想到,奥兹曼迪亚斯已经先他一步,将事实戳穿到爱女面前了。 所以他姑且还能继续保持冷静。 只是,由于气恼无法抵消,某些话即使是性格冷清的大祭司大人,也会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丝毫不加掩饰地直言不讳,以此宣泄深压在心头的强烈不满。 他开口,说出来的便是—— “你在某些方面愚蠢又迟钝,就是愚钝在这里,拉美西斯。” 王刚不知所措地来到金发祭司的身前,还未向往常一样伸手抱住他,就被这突然的一句话镇到,面上显露出一丝茫然。 茫然再扩大一分就是受伤,但好在,本质比任何人都要爱护他(只是从来不说)的大祭司大人很快就用下面的发言接上,又一次成功将王的脚步焊在了原地。 “难道你还意识不到你对我的意义吗?你到现在还不知晓你对我的吸引力有多强烈吗?” “什……塔希尔?你的意思,难道是……” 咄咄逼来的语气,竟是从最为冷淡的人口中说出。 奥兹曼迪亚斯没想到塔希尔想说的他的愚钝,竟指的是这个方面。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