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忍不住臣服于她。 顿时乌泱泱跪倒一片,在向俞朝皖献上他们的忠诚。 俞朝皖摆摆手让他们起来,歪头看过去实在兴致缺缺。 手边翠绿透光的酒杯中是淡红色酒液,她抿了一小口,思绪早已不知跑到哪里。 那天,她醒来见到了那个黑衣人,竟然是 俞朝皖低低笑出声来,满是苦涩,顿时只觉前路茫茫,全是死胡同,却都在逼着自己往前走。 此时下面一个个上来问候,带着谄媚畏惧的表情,都想在自己这先混脸熟。 俞朝皖只见了几个,剩下的都打发下去。 她只觉荒谬,要是他们知道明天便是自己死期,也不知作何感想。 可在下面人看来,座位上的俞朝皖不怒自威,身上那浓郁到粘稠的魔气正是实力的象征,让人愈加小心翼翼。 这便使得大厅内这么多人,却没几个敢说话,座下男女魔修皆战战兢兢,只怕得罪了这个即将上任的城主。 俞朝皖更觉无趣,打发下面人召出些歌舞表演,场面才热闹起来。 她侧了侧身,摸到身下那柔软兽皮,指尖触碰上去,让她顿时想起狐狸。 那只每次被自己rua到漏出肚皮的小兽,每当这个时候,桐桐都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狐狸,心里定是腹诽这是哪家的猫狗。 桐桐。 俞朝皖指尖一颤,心头像砸出个窟窿,只剩下个口子,被风呼啦啦吹得过堂响,透心凉。 这些日子俞朝皖极尽全力将心神都放在计划上,努力压缩自己时间,几乎都没睡过觉。 只因她知道,一旦自己空闲下来,一定会想她。 桐桐! 应该将她劝回去了吧。 一边又叹,若她当日没有在上清宗注意到桐桐,那自己现在是不是便不用这么难受。 同样的,桐桐也不会因为认识自己,生出这么多麻烦,更不用趟这趟浑水。 如此这般,竟是对两个都好。 可 舍不得啊。 即便此时心里这么难受,依旧不曾后悔。 因为只要想象一下,若自己从头至尾都不认识桐桐,那该是种多么令人抱憾终身的结局。 这么算来,现在这样却是最好的落幕。 俞朝皖此时更像是在自虐,一遍遍回想那些过去。 桐桐生气时强忍着暗自腹诽,她开心时抿嘴一笑,那双墨瞳中闪烁着的星光是如此美丽,还有她悠哉哉于躺椅上睡觉,无所事事的逍遥模样。 她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想到或许再也见不到桐桐,那口酒竟有些咽不下去,独独哽在心头。 她抬头望去,魔界的天永远是漆黑一片,这里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真难看啊。 明明只喝了一小杯,俞朝皖却觉得有些醉了。 她站起来,吸引了全场注意,摆摆手转身离去,没有留下只字片语,或者说,本就没有必要交代什么。 她独自慢悠悠往回走,脑子像是团浆糊,想东想西地在努力逃避现实。 明天就要见到计伏,自己会被他杀死,吞服入肚,化作魔核为他所用。在到达他灵台时,自己要将反转术式放出,这便是她的任务。 可是... 或许真是那一杯酒发挥作用,俞朝皖一个踉跄赶忙扶住墙壁,才没有摔倒。 她心头不甘不愿地生出一个念头,逃走吧,逃走去见她,好想她,真的好想她。 桐桐! 这般不甘愿的念头犹如杂草起火燎原,顿时席卷她整个脑海。 然而下一刻她脚步顿住,捂着心口,灵台上的诺南誓约发动,瞬间大脑像被斧头劈个对穿,疼得她满头大汗,额头青筋隐隐跳动。 噗 一口鲜血吐出来,那些肆意妄为的念头消散下去,疼痛也跟着离开。 逃不了,她逃不了的。 呵呵呵,哈哈哈。 俞朝皖笑得直不起腰,可笑啊,自己真是可笑。 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她惶惶然一步步往回走。 门口侍女见自己这个样子,皆都围上来伺候,俞朝皖大手一挥,让她们退下。 她推门进去,斜靠着柱子慢慢滑落,坐在地上半天不想起来。 真的好累。 在这片寂静夜色中,突然一个脚步声响起,打破沉静显得如此突兀,也更代表着,发出这个声音的主人,明显是故意在引起俞朝皖注意。 俞朝皖下意识也想不了那么多,她站起来,浑身魔气放出,继续向房间里走去。 黑红色的雾气已蔓延至整个房间。 是谁,出来,敢擅闯我的房间,怕是做好去死的准备了吧。俞朝皖冷冷道。 那脚步声继续响起,声音越来越接近,终于那人走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