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知道圣上这么忙,还会不会记得我的金煎赤锦。” 许是不记得了的。 幸而少女不过随口这么一提,并没有真的惦记自己养出来的赤鳞鱼。只时常吩咐小厨房,给忙得脚不沾地的爹爹和兄长备了好些易克化的糕点作宵夜,又命人将杏仁细细磨碎熬成茶,随时熬煮着。 小姑娘就这么安安稳稳的在自家小院里窝着,哪怕整个京城均笼罩在一股风雨欲来的紧迫感下,外间的风雨也依旧未能浸染分毫这方小天地分毫。 短短数日转瞬即过,很快便到了观星监预测的震期。 在金吾卫的督促中,各府中人都早早立在了府中空地上,而无所护持的普通百姓也被侍卫们领着,依次来到了一个地势平坦之处。至于那些贵重之物,则早已由自己主人移至别地。 香一寸寸燃着,百姓们相互偎在一起,人头攒动,如河流如海,密集却井然有序。 四周便是立守的兵卒,而妇人被围在正中的位置,轻声细语地哄着怀中哭闹的幼婴,偶尔还能闻得声浪鼓拨动之音。 在这样紧张却又莫名祥和的气氛中,众人望着侍卫手中的枪刀,一股安心之感油然而生。 所以即使后来他们脚下的地面霎时开始震动,都没有人太过慌张。 栖息于枯枝上的鸟雀骤然飞起,房舍犹如彼此相依般,伴着惊雷之声于顷刻间接连倒塌,发出阵阵轰鸣,绵延不绝。 这场地动持续了整整五个日夜。 在震动停下的那一瞬间,位处京城的人们看着满目的废墟,才真真切切的有了劫后余生的真实感。 初升的朝阳之下,数不清的百姓一齐跪在四溅的石块中,朝着皇城的方向行了跪拜大礼。 被兄长护在身前的姜岁绵透过院门望见这一切,轻轻唤了声:“二哥。” 姜南君又等了几息,才将捂在人儿耳上的手慢慢移开,“我在,岁岁不怕。” 姜岁绵揪住人的袖子摇了摇头,露出了个极软的笑。 即使时间已过去一世,她却仍清晰地记得上辈子地动发生时的惨状。 残垣断壁,哀鸿遍野。 没了雍渊帝的百般部署,京城才是真的人间炼狱。 而那时在永宁宫的自己,也差点殒命在断裂的横梁之下。 少女虽是笑着的,微弯的眸里却泛着些许泪光,水盈盈的,仿佛还带着苦意。 “岁岁...”望着这样的小妹,姜南君不知怎的心里蓦地一疼,难得慌了神。 “二哥,”他听人娇娇地唤了他一句,轻声喃喃:“圣上他真的是个极好的人呐。” 姜岁绵想,或许神佛之所以给了她重来一次的机缘,便是为了让她有机会将此事告知该告知的人。 小姑娘抬眸看向对面不远处,一袭紫色衣衫的沈菡萏正站在雪里,跟身旁的婢女细声说着什么。 姜岁绵有些庆幸,好在上一世她曾听沈菡萏抱怨过,地动前征兆那么明显,为何竟无人察觉? 正是有了她三言两语的提醒之词,姜岁绵此番才终于在各种游记地志里找到了两三踪迹,不至于直接冲到雍渊帝跟前,信口胡言。 沈菡萏察觉到自己身上的目光,回看过去。 一袭墨色的披风划破茫茫雪景,姜岁绵身旁的少年郎正为她举着伞,安抚般地揉着人儿的发髻。 明明现下雪小的很,那人却仍旧撑着那赭黄色的油纸伞,甚至大半都靠向了里侧的女子,任由雪花飘散在自己肩上。 呵护备至。 沈菡萏想不明白,明明都是女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