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露姐怎么知道? 只有你自己以为自己藏得很好。 他的脸一阵烫又一阵冷,困意撕扯着理智,最后放弃了狡辩:我能调整好的。 晚上聚会见到他本人,能缓解一点吗? 我尽量 别说什么尽量, 你给我一个承诺吧。再这样下去身体垮了, 后面的行程怎么办? 我会的, 我会的梁远星下意识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一个药瓶, 睡一会儿, 精神好了, 就能处理好这件事了。 陈露瞥了一眼药的包装,一把按住他的手:你从来没告诉我你失眠?! 不想让露露姐担心,你不止带我一个人,已经很辛苦了。 行了, 白天不能吃,收起来。 不是药。 梁远星拧开瓶盖,露出瓶底的一枚亮银底色的袖扣。车窗里昏暗,看不清纹路,却隐约能看得到舒展的花瓣,可见做工精巧。 不过,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就是我的药。 玫瑰花没能送出去的那天晚上,它恰好滚到吃空了的药瓶里。第二天早上梁远星醒来,拿着药瓶正要扔进垃圾桶,光滑的瓶身震了震,咚地一响,他低头就看到瓶口敞开着,闪过银色的光泽。 他的手缓缓收了回来,小心地拧上瓶盖,把药瓶放进口袋里随身带着。 他紧握着药瓶浅浅地睡下,感觉陈露担忧的视线时不时扫过,最终还是没能彻底入睡。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他听见陈露叹气:有空道歉不如好好睡一会儿。 可他想把承诺说出来,让自己也安心:我的事业目标是随他而来的,演戏风格也是他教的,我很感激他,仅此而已。今天见过面之后,我不会再想他了。 那你能把装着这个小东西的药瓶收起来,不要随身带着吗? 我 你走不出来,就该好好哭一次。跟谁说都行,不要忍着。 嗯梁远星扯了扯嘴角,勉强一笑,但我真的已经没事了。 睡着之前,他听到陈露的最后一句话是又逞什么强。 一群人吃饭之后去唱k。 练歌房的包厢灯光暗,进去之后看不清每个人的脸,但说笑声在材料特殊的墙壁之间轻轻回荡,小桌摆好了食物,凑近还闻得到果香。 梁远星很累,说话的声音对他来说都是刺激,东一句西一句,灌进耳朵里成了负担。 星星,你吃不吃这个? 你唱什么啊?跨年那天你没去,说好了杀青之后给我们唱一晚上哦。 我们点了酒,你要不要喝? 赵伯礼就坐他旁边,闻言拿走了别人递给梁远星的酒水单:别喝。 梁远星又给夺了回来,声音不大不小,说给他听:我要喝,喝醉了也没人在意。 空气随着两人片刻的争执安静下来,大家的眼睛都看向这边,可没有人上来劝,直到赵伯礼主动松了手:喝醉了我送你,钥匙给我。 不用麻烦你。 越见面越难忘,越独处越不舍。 梁远星捏着钥匙,不肯伸手,手腕却被另一只温热的手掌握住。 都允许你喝酒了,别闹。 旁边一人忍不住惊呼:妈呀赵导居然会哄人?星星你就从了吧! 从了吧,别害羞。 不就交个家门钥匙?你们不都躺在一张沙发上睡过了吗? 你们都从哪里听来的?!赵老师,你也不管管 梁远星脸颊发烫,抬头却见赵伯礼在笑,心里一动,手上一轻,钥匙自然落到了另一双手上。 狠心拒绝表白的人若无其事,被拒绝的人躲着视线,一杯杯地灌酒。 旁边有人说:星星你喝太多了吧?要不要休息一下? 没关系,当饮料一样喝。又一杯下肚,梁远星清醒地望向前方大屏幕上滚动的字幕,甚至还有心情背背歌词。 喉咙和胃里很辣,脑袋却连眩晕的感觉都没有。 他故意说得有点大声,可是赵伯礼看着屏幕,没有理他。 你不怕我喝醉了吗?不怕我喝坏身体了吗? 梁远星手指轻轻抓着沙发,望着赵伯礼的侧脸,酝酿着下一句刻意的台词。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