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少也有六口人,多的有十几口。 才三十多两银子,这么一大家子嚼用,相当于每人每天差不多才两三文钱! 两三文钱半斤粮食只能买到半斤粮食,一个人一天只吃半斤粮食,真不会饿死人? 他简直没法想象一个人每天只吃半斤的粮食,会是什么样的状况。 再看这些佃户,个个都是面黄肌瘦,满脸愁容,身上的衣服也是破旧不堪,没有一件是不打补丁的,有些的还洗得脱线了,似乎只要轻轻一扯就能扯烂。 都这个样子了,为了能活下去,还得继续硬着头皮给东家耕田种地干活。 老伯看出了厉怀明眼里的不可置信和同情,心里更加苦涩,不知道怎么的救人不知跟厉怀明诉苦道:小东家有所不知,这都是年景好的时候,若是碰到灾年,田里颗粒无收,那就更加难过了。 不但只能去山里挖树皮草根来吃,还得欠下东家的租子,等来年再还。来年好不容易年景好一点,有点收成,还债交租子就得把辛辛苦苦种的粮食都给了东家,自己一粒都没得到。 厉怀明沉默了好一会儿,他从小就是锦衣玉食,吃的穿的,哪一样都是好的,拿出去卖都不止十两银子。 跟同窗朋友上个酒楼,每一顿至少也要二十两银子。更别说那些笔墨纸砚等等其他各种花销了。 就算是他沦落到小河村的时候,路归元也是好吃好喝的伺候他,至少没让他没菜没肉的一天只吃半斤的粗粮。 回想小河村的状况,明明小河村的田地比这里要少许多,却过得比这里还要好,难道是因为小河村的土地是属于村民自己的,不用教那么多的租子? 整个大齐的佃户千千万,是不是那些佃户也跟这个庄子的佃户一样过得这么苦?又或者甚至是比这里还不如? 厉怀明越想越觉得心里堵得慌,是胸口越来越闷了,像是堵了一口气,这口气还在慢慢的壮大,堵的更慌了。 胡康平看他脸色难看,赶紧把话题转回到妖兽这件事情上来。 你们就没有想过要去报官?胡康平问道。 想啊,那天东家的大儿子就去衙门报官了。老伯那媳妇说着身体忍不住害怕的颤抖:但,但是很快大家就发现他和跟他一起出门的常随,突然出现在庄子门前,脑脑袋没了! 厉怀明被拉回了思绪,问道:前东家有几个儿子? 老伯道:就两个,大的今年考上了秀才,小的才十四岁。出事的这个是大儿子。 厉怀明怔住了:不是说他的大儿子去府城考乡试了? 老伯:那是他骗您的,就是想找个合适的理由赶紧把庄子转手了。 厉怀明:那些搬走的佃户呢? 不、不见了,都不见了!有人小小声的道。 什么叫不见了?胡康平追问道。 那人瑟缩一下:就是找不到。我家隔壁那户人家也是搬走的其中之一,说是要去李家村投靠他姐姐。结果她姐姐过来探望他,说根本就没用见过他一家子。就像是突然间消失了一样。 其他人也开始七嘴八舌的说起那些消失的佃户,都是出了庄子就不见人了。 吓得他们也不敢搬走了。也因此没有人敢把这件事传出去,他们怕会引来妖兽的注意,甚至连白天都不敢谈论这件事。 前东家怕家里人继续出事,也只能乖乖的把妖兽要求的粮食和家禽都献上,让人抬到山脚下,就赶紧跑回来了。 再过几天,便满一个月,又是该献上祭品的时候了。 佃农们都满是同情的看向他们的新东家。 厉怀明: 见没再问出什么,厉怀明就让他们都回去了。 胡康乐搓了搓手臂,凑近胡康平些许,心里有些发虚的道:这里太邪门了,不如我们先搬回县城去? 青石县的那间屋子路归元还没有退回去,正好可以搬回去继续住着。 胡康平将他推远一些,看向厉怀明:明哥儿,你想到什么了? 厉怀明若有所思的道:我倒不认为是什么妖兽鬼怪作祟,很有可能是人为。 胡康乐惊讶的问道:为什么这样说?难道人还能没了头继续跑?还浑身冒出幽蓝的火光。想想那场面他就忍不住又抖了抖。 厉怀明:是不是真的没有头那可说不一定。当时是夜晚,若是有人头像盖着黑布,光线又不足,佃户们又多太过害怕,看不清楚,远远看起来就像没有头一样。 至于手上的青色火焰,我曾经在一本杂书里看到过,说有一种火石能够在炎热的天气里自己燃烧起来,发出蓝青色的火光。 但火却是冷的,不会伤人,很像晚上墓地里出现的鬼火。那些人也许是将这种石头粉末洒在自己手上,在冲出来之前将粉末点燃,就出现手握青色火焰的样子。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