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背后之人是什么目的,只要他够强,便不足为惧,也懒得去计较这些龌龊心思。 苦修五百年,宁不为以为自己修了个心如止水。 他将胸腔中快要控制不住地愤怒强行压回了心底,猛地松开了手,脸色阴沉地快要滴出水来。 “咳咳咳!”冯子章捂住脖子,顺着墙无力地滑落在地,大声的咳嗽起来。 江一正赶忙伸手去扶他,“你没事吧?” 冯子章摇了摇头,抬起头看向宁不为,惊惧中还有几分不解,但更多的是难过,不明白前辈为什么会突然想杀了自己。 宁不为掩在宽袖中的手攥紧又松开,面无表情地移开目光,转身便往外走去。 江一正这会儿手还哆嗦着,和冯子章对视一眼,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跟上去。 她有点害怕现在喜怒无常的宁不为。 “前辈一定是……误会了什么。”冯子章狠狠咳嗽了一下,撑住地面站起来,“我得和他说清楚。” 江一正犹豫片刻,跟了上去。 地牢被破坏,失灵阵没了效果,看守的两个内门弟子正往这里赶来,同堂而皇之走在地牢甬道中的宁不为撞了个正着。 心情正恶劣的大魔头抬手便想杀,身后却传来凌乱的脚步声,不耐烦地一甩袖子,将那两个弟子猛地拍昏在了墙壁上。 冯子章大惊,看着被钳在墙上的两位师兄,赶忙伸手去探鼻息,发现他们还活着之后松了一口气,出于同门情谊把俩人从龟裂的墙壁上扣了下来安放好,再抬头宁不为已经出了地牢门口。 “前辈!”冯子章抬脚追了上去,江一正紧随其后。 宁不为脚步未停,在夜色中往前走。 冯子章心里难过,可又不想让这件事没头没尾地过去,欲言又止地跟在宁不为身后。 后面缀着俩尾巴,宁不为冷下脸来,停住脚步。 冯子章和江一正跟两只小鹌鹑一样并排站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心思全都赤裸裸地写在脸上。 “前、前辈。”江一正试图说点什么,但是嘴巴笨,再加上方才宁不为那模样太吓人,说完之后就低下了头。 冯子章眼巴巴地看着他,“前辈,真没有人教我那么说,腰牌能打开护山大阵,地牢外两个时辰换次班,有一炷香的空闲……大、大家都知道啊。” 话还没说完,一个小瓷瓶就被扔到了他怀里,冯子章手忙脚乱接住,顿时一股浓郁的灵气便扑面而来。 单看外面这莹润如玉的小瓷瓶,就知道不是凡物,冯子章正要推拒,便听宁不为开口道:“你既然回了云中门,便老老实实呆着。” 冯子章一愣。 说完又看向低着头的江一正,“还有你,自逃命去,我没有给别人当爹的爱好。” 江一正猛地抬起头来,眼睛一红。 宁不为低头看向怀里一脸茫然的宁修。 “呀?”宁修冲他歪了歪小脑袋。 干嘛呀? 宁不为:“…………” 大魔头觉得自己说得很明白,正准备同这两个小菜鸡分道扬镳,突然一道声音在黑暗中响起:“这位道友——” 噌! 出鞘声起,江一正和冯子章几乎是同一时间祭出剑,架在了来人的脖子上。 此人怀里抱着一大筐青菜,袖子挽到胳膊肘,脸上还沾着点泥巴,一脸懵逼地看着气势汹汹的两个人,“别、别误会,我在旁边菜地摘菜,出来和这位道友打声招呼。” 谢酒举了举自己怀里筐子,看向宁不为,冲他笑道:“咱们半夜方见过的。” 这会儿远处的天刚刚擦亮,冯子章几人正好停在了一大畦灵菜田边,只是每个人都怀有心事,竟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