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定夺,” 闻在野愣住,“师父,我们悄悄将他藏起来不行吗?等风头过了,我便送他去安全的地方。” 闻斯看着他,神色莫名,“整个修真界八府十七州,宁家独占巽府参商二州,极盛时莫说无时宗,便是所有宗门世家加起来都要礼让三分,可巽府如今寸草不生……偌大的宁家都护不住他,咱们云中门在修真界排名甚至进不了前二百,在野,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这十七州,哪里有什么安全的地方。” 那是闻在野第一次见他师父露出那般神色,也是第一次意识到,他觉得无所不能的师父和宗门,原来也不过是无数人与宗门中普普通通的一个。 他魂不守舍地回到房间,闻鹤深蹦蹦跳跳地扑到他怀里,开心地问:“哥,哥,我的糖炒栗子呢?” “给你乘风哥哥吃了。”闻在野向来不骗他,“明日我再给你买。” 闻鹤深这次倒没有闹,大约是看出他心情不好,小心地问:“乘风哥哥呢?” “在柴房……”闻在野思来想去觉得师父那凝重的神色不对,将闻在野放下来,嘱咐道:“你乖乖睡觉,我出去一趟,马上就回来。” 闻鹤深被他抱到床上,“哥,我想吃糖炒栗子。” “嗯,回来给你带。”闻在野笑着摸了摸他的小脑袋,步履匆匆地转身离开。 闻鹤深一会儿想着他的糖炒栗子,一会儿又想着那难背的心法,沉沉睡了过去。 闻在野去膳食居给弟弟买了栗子,再到柴房发现没有人时便知道坏了事情。 宁乘风被关到了刑诫堂的地牢。 闻在野进不去,第一反应是要去找师父闻斯理论,他那么信任师父,可转头师父却将他的朋友关进了地牢。 可是却在门外听见了闻斯刻意压低的声音:“……已经通知了崇正盟的人,待天亮便能到了……” “此事是我管教不力,让在野做了糊涂事,我会好好教训他的……” “……他年纪小,尚不懂明辨是非……是。” 闻在野眼底愕然,踉跄着退后两步,只觉得昔日师父那无所不能的高大形象在心目中轰然崩塌,御剑匆匆往刑诫堂赶去。 仗着同守门的师兄熟悉,他混进了刑诫堂。 重锁上的失灵阵散发着幽冷的光,龟裂的石板上覆着黑褐的血迹,宁乘风坐在干草堆上,脸上多了几道血痕,见到他来却是松了一口气,“我是不是连累你了?” 闻在野愣住,心底五味杂陈,“自然没有,是我……暴露了你的行踪。” “外面有人守着,等会儿我去引开他们,你赶紧趁机逃跑。”他对宁乘风道:“我将腰牌给你,用腰牌打开护山大阵就能从云中门出去,跑得越远越好。” 宁乘风皱眉道:“那你怎么办?” “不用担心我。”闻在野将雕刻着仙鹤祥云的玉牌强硬地塞进了他手心里,冲他笑:“乘风,一定要快,只有一炷香的时间。”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混乱非常。 大约是宁乘风这个倒霉蛋运气太差,跑了没多久,正好碰上了赶来十三峰的崇正盟诸人。 刑诫堂闻在野拖了一炷香的时间,最终还是被察觉,闻斯带着云中门众人追来,前有狼后有虎,宁乘风知道自己是逃不过了,只能紧紧攥着朱雀刀,眼底发狠盯着崇正盟的人,大不了就同归于尽。 他也没什么好活的了。 崇正盟本意是要活捉,自然顾忌着不能下死手,此事发生在云中门,闻斯等人自然也要表态,开启了护山大阵,势必要将宁乘风围困其中。 被逼至走投无路的少年如同发狂的困兽,绝望之中被激发出凶性,第一次教人见识到了朱雀刀的另一面。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