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却看见一个陌生的修士。 这修士生得十分俊美,人也谦和有礼,见他醒来大喜,“道友你总算醒了。” 褚峻面带疑惑,他向来不喜同旁人交流,但看眼下这情况,显然是对方救了自己,他便冲对方行礼,“多谢道友出手相救。” 说完,便将自己这几百年来存的好东西一股脑全塞到了对方手里,起身便要离开,“告辞。” “哎哎,这位道友,道友且慢。”那修士哭笑不得地抱着一堆东西拦住他,将那些宝物又原封不动地还回来,“在下巽府商州辰城宁故,前些时日路过沼泽荒原,见道友昏迷不醒却有气息,便斗胆将道友带回了巽府辰城,非是贪图财物。” 巽府和乾府正好在对角线上,距离颇远,对方带他一个重伤之人回来定是费了不少力气,褚峻不想同人沾染太多因果,所以才送东西,见对方不收,他也不能强行给,便转身同他行了个大礼,“不知在下该如何报答?” 宁故无奈笑道:“无需报答,我本就是为我儿子祈福积德行善。” 褚峻道:“儿子?” “犬子生来便身子弱,久病不愈,我此番前去乾府也是去寂庭宗求药。”宁故谈起自己的儿子,却是面带愁容,“只是用上也不见好。” “不知在下可否见小公子一面?”褚峻问道。 “自然可以。”宁故带他来到了后院正房。 房间内,一名容貌昳丽的女修正抱着一个婴儿在踱步,见到他微微一愣。 “这是内子,李笑寒。”宁故介绍道:“笑寒,这便是我从沼泽荒原带回来的褚道友。” 二人见完礼,褚峻便看向她怀里的孩子,问道:“可否抱一下小公子?” 李笑寒下意识地看向宁故,见宁故点头,才将怀里的孩子递给褚峻,神色却很紧张。 小孩才一丁点儿大,不足他手臂长,安安静静地窝在他怀里,面色苍白呼吸微弱,像只可怜兮兮的小猫崽子。 “这孩子生来便是天灵之体,资质绝佳,一呼一吸间都在吸收灵气,只是识海微弱,承载不了这么多灵力,便表现出虚症来。”褚峻道。 “正是,正是。”宁故见他说对,登时大喜,“不知道友可有什么好法子?” 他寻边了十七州,都没能找到解决办法,偏偏孩子又太小,有人推演过这孩子是早夭之命,但他和笑寒到底不甘心,四处求医问药,可依旧毫无所获。 “若道友信得过我,我可以为小公子拓海塑骨。”褚峻道。 拓海塑骨,便是将孩子的识海拓宽至足够广阔,等以后孩子长大一些自己开始修炼便能自己拓宽,不必再担心识海微弱的问题,塑骨便是将根骨重塑……不管哪一样都是极痛苦的过程,便是大人都受不了,遑论一个刚足月的孩子。 褚峻同他们解释一番,道:“我会替他担着,不会让他感受到痛苦。” 宁故道:“这如何使得?” 且不说这对施术者的要求极高,拓海塑骨稍有不慎出了岔子对修士而言都是致命的,单说替别人担这么大的风险,也鲜少有人肯做。 宁故和李笑寒倒是想替儿子承受这苦楚,奈何他们不会拓海塑骨之术,这苦楚只能是施术者往自己身上转移……两人深思熟虑了许久,眼看儿子就要咽气,也只能冒险一试。 褚峻拿出根红绳系在了孩子指间,另一端缠在了自己的手上,一边替这孩子拓海塑骨,一边将所有的疼痛全都转到了自己身上,却连眉梢都没动一下。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