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和宁昊几个就是和绿藤打架,之后又伙同崔辞闻在野去暗域逛了一圈,才施施然回到了万玄院。 修炼,上课,逃课,做课业,鼓捣符阵,被训,抄书……宁小公子总觉得这一成不变的日子过得十分无聊,千方百计地给自己找乐子,偶尔想起褚峻便气得骂上一顿,收下他的花竟然就跑了,等他以后去到无时宗,一定得好好整褚峻一顿出口恶气。 年关照例在万玄院过,热热闹闹,他和闻在野崔辞偷喝了郝诤埋了三百年的灵酒,被郝诤从岛东头追到西头,差点用烟花炸了半个万玄院。 年关刚过,他收到了宁行远的家书,急召他回巽府宁城,于是他便急匆匆地收拾东西准备回去。 崔辞窝在床榻上和闻在野下棋。 “乘风,你哥没说叫你回去干什么吗?”崔辞伸手收了闻在野几个黑子。 “没。”宁乘风将枕头下的黑玉塞进纳戒,准备回去让宁行远再给自己雕个镇纸,和上次回家时宁行远给他雕的若谷峰那块灵玉正好凑一对用。 闻在野没好气地拍了一下崔辞试图多收子的手,看向宁乘风,“宁家那么大,事务繁多,可能是要你回去帮忙?” “也许吧,估计没什么事。”宁乘风见怪不怪。 之前宁行远想他回去,便会给郝诤送信,故意措辞严重些,好让郝诤放人,这次估计也一样。 不用上课,宁乘风顿时觉得赶路进传送阵也不麻烦了。 “乘风,你回来时记得帮我带只灵谷宗的烤麻雀回来。”崔辞打了个哈欠,咽了咽唾沫,“好想吃哦。” “你让他从东南绕到东北再回万玄院就为了一只麻雀?”闻在野痛心疾首地批判他,“崔辞你还有没有良心!乘风,别听他的,帮忙带二十只,谢谢。” 宁乘风将手里的衣服一把糊到了他俩脸上,“我不如直接把你俩烤了!” 话虽这么说,但他进阵的时候还真盘算了一下等回来去趟灵谷宗需要几天,打算从巽府回来时绕段路去买,然而不等他盘算完,传送阵就出了问题。 他依稀记得昏过去之前看到了一片诡异的青光,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再之后,他于沼泽荒原遇见了万里。 他身受重伤行动不便,仿佛永远走不到尽头的沼泽与荒原中只剩下他和万里两个人。 日升日落,每一天都过得漫长又枯燥,却又因为有一个可以相依为命的同行者,生出了许多滋味。 荒原夜里寒凉,靠在石头上,总不如万里的披风里面暖和。 他拿着那一小截红木,挑了挑眉,“给我干嘛?” “外面冷。”万里掀开了披风,意思不言而喻。 宁乘风本来就惦记着他那厚重的披风,偏偏又拉不下脸去,现在对方主动给台阶,他自然打蛇随上棍,理直气壮地裹进了披风,周身瞬间被温热的暖意包围,他顿时舒服地眯了眯眼睛。 万里整个人总是裹在披风里面,根本看不出身形如何,但宁乘风总是暗搓搓地搂他的腰,约莫着也很清瘦。 比如现在他便一点儿也不见外地搂住了万里的腰,万里浑身一僵,他却假装没有察觉,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万里身上带着股清苦的淡香,宁乘风一直觉得好闻,低头在他衣襟嗅了嗅,“你一直在吃药么?身上一股苦味。” 话刚说完,就被人捏住后脖颈往后一提溜。 “睡觉。”万里语气十分冷淡。 “你这口气跟我最讨厌的那个掌教真像。”宁乘风的目光不经意滑过万里被扯开的前襟,如愿以偿看见了点锁骨,却十分君子地没再继续看,道:“若不是你声音这般好听,我都快以为你是他假扮的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