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渐青漫不经心道:“我说的不过是实话而已。” 一股无形的灵力缠绕住他的脚腕,化作一只青色的蛊虫渗进了他的皮肤里,他却毫无所觉。 谢酒看向宁不为,“细算起来,宁行远和王公子当年好像还有些过节?” 宁不为扯了扯嘴角,“不过是些小事。” 两个人继续往前走,到了前面落座,王家的座位同万玄院挨得极近,他只是一瞥便看见了坐在郝诤旁边的褚峻。 崔元白趴在他膝盖上看宁修手里的小木偶人,冯子章和江一正站在他的身后分着包花生吃,还有一只狗在摇着尾巴吭哧吭哧地啃凳子腿。 纵览整个偌大的长生道场,是唯一一道与众不同的□□。 然而景和太尊本人神情淡定地坐在座位上,动作自然地将宁修咬紧嘴里的半只木偶胳膊拿出来装回去,压住崔元白掌心突然冒出来的紫炎真火,紧接着一抬手,将冯子章和江一正掉在地上的花生壳卷成齑粉,补好了快被大黄啃断的椅子腿,面上却还是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出尘模样。 宁不为:“…………” 带孩子真的是辛苦了。 褚峻似乎是察觉到他的目光,偏过头看了他一眼,那一眼深邃又平静,甚至给人一种温柔的错觉。 宁不为心脏一跳,猛地收回了目光。 这姓褚的真的是——真的是扰人心神。 藏海楼的楼主桑玄清至今仍在闭关,主事的乃是他的长子桑田,桑田此人气量小,偏偏还心高气傲,是个不肯服输的性子,宁不为仔细看了两眼,才认出之前在雨眠山秘境抢刀的便是他。 “……此次论道大会高朋满座,更有万玄院郝诤院长与王家老王滨老祖于此论道,实乃我藏海楼之幸……如今十七州灵气凋敝,几百年来更是无一位飞升者……” 这桑田不知道是喝多了酒还是被什么人夺舍了,尽说些得罪人的废话,宁不为听得昏昏欲睡,坐在他旁边的谢酒突然传音给他道:“王公子,你该去流云阁了。” 宁不为点了点头,趁着众人的注意力都在桑田等人身上,悄悄离开了道场,却没有真的听从谢酒的安排去流云阁,而是拿出朱雀刀碎片。 他本意是想借机探查是否有其他的朱雀刀碎片出现,毕竟谢酒现身让他觉得心下不安,然而这一次却没有探查到其他任何朱雀刀碎片的踪迹,反倒是被他扔在纳戒里的那只半死不活的蛊虫突然开始蠢蠢欲动。 “师伯,我身上好难受。”一个看起来十一二岁的小姑娘被另一名女子牵着手走出来,二人身上都穿着月白色的广袖长裙,流苏耳坠因为小姑娘的动作晃来晃去。 “灵竹,忍一忍,我带你去找师祖。”牵着她的女修加快了脚步。 名叫灵竹的小姑娘伸手抓了抓脖子,“我觉得身体里有虫子在爬,师伯,我能再放进只虫子去吃了它吗?” 女修:“…………” 听了一耳朵的宁不为:“…………” 小姑娘是个狠人。 不过虫子? 宁不为眯起了眼睛,悄悄放了丝灵力,附在了小姑娘的流苏耳坠上。 谁知那小姑娘突然转头,目光凶狠地瞪了他一眼。 宁不为狰狞一笑,双眸霎时血红,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厉鬼。 小姑娘:“!!!” 宁不为刚拐过去,就听见了小姑娘“哇”得一声哭了出来,勾了勾嘴角,低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