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已将藤椅搬了出来,小太监还搬了一张案桌,将白玉壶、茶具放了上去,还端来几碟儿瓜果和松子等。 陆莹和睿王妃小心翼翼将她扶到了藤椅上,尚未午时,阳光并不晒,暖洋洋的阳光照在身上,令人觉得很舒服,太皇太后闭上了眼睛,才走这么几步路,她就有些乏了,瞧着也没了精神气儿,陆莹让宫女去拿了个毯子,给她盖在了身上。 她不一会儿就睡着了。外面日头暖暖的,也没风,陆莹便任她睡了一会儿。 她则带着睿王妃去了偏殿。 睿王妃欲要起身告退,陆莹笑道:“皇祖母不是说了,让你们留下用午膳?陛下和睿王那边还不定忙到什么时候,也不知能否过来,你若再不留下,皇祖母一准儿失落,你我难得见面,早就听闻王妃棋琴书画样样精通,你就多待会儿吧,咱们可以对弈一番。” 她说着就让宫女取了棋盘过来。 睿王妃也没再拒绝,谦虚道:“妾身可当不起棋琴书画样样精通这个评价,世人不过是看在家父的名声上,才对我有此评价,早就听闻娘娘精通六艺,棋艺同样高超,能与娘娘对弈也是妾身之幸,娘娘请。” 两人边对弈边交谈了起来。 前两次见面,她们不过简单打个招呼,并没有深入交流,今日一聊,两人颇有些惺惺相惜,连爱好都很一致。 陆莹笑道:“本宫在宫里难免枯燥,日后王妃得闲时,可入宫坐坐。” 睿王妃含笑应了下来,温声道:“娘娘不嫌妾身叨扰就行。” 她嫁给睿王已有两载,王府规矩重,出嫁后,她回娘家的次数屈指可数,与之前的手帕交联系也变少了,自打她腹中的孩子被害得小产后,她的心情已许久没这般轻松过。 午饭,睿王妃留在了慈宁宫,睿王和沈翌果真没来,太皇太后略有些失望,被陆莹哄了哄,才打起精神。 陆莹又在慈宁宫待了一日,晚上本想留下,太皇太后却道:“哀家已无大碍,你且回去吧,孩子们年龄尚小,一直见不着你,也会难受。” 陆莹含笑应了下来,“那妾身明日再来。” 陆莹走出慈宁宫时,已临近亥时,天色早已彻底黑了下来,天上星星也少得可怜,云层遮住了月亮,伸手不见五指。 宫女们提着灯,在前方开路,她才刚走出一截儿,就瞧见一个修长的身影朝她走了过来。 内侍提着宫灯,只照亮脚下一片路,他俊美无俦的脸,半隐在黑暗中。 陆莹不由一怔,待他靠近时,才忍不住问了一声,“陛下怎地来了?” “接你回去。” 陆莹心尖不由一颤,“有何可接的?妾身又不是不识路。” 沈翌没说话,只伸手攥住了她的手,本想摸摸她的手凉不凉,攥住后,他却没舍得松开,他的手很大,恰好将她的手,完全包裹在其中。 因睿王的到来,他或多或少有些烦躁,直到此刻瞧见她,他心中涌起的戾气,才逐渐消散。 陆莹挣了一下,没挣开,无端有些不自在,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他仍旧没有撒手,只低声道:“走吧,孩子们一直在等你。” 他神情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陆莹无端不敢直视他的目光,不由垂下了眼眸,只得随他走了回去。 明明从慈宁宫到宜春宫算不得太远,陆莹却只觉得很煎熬,她又试图挣扎了一下,他仍旧没有松手,身边都是内侍,陆莹也没好多说什么,只闷头走路。 她耳根略有些红,因光线暗,才没几人发现,这抹红却落入了沈翌的眼中,他眸色不由温柔了些。 两人回到宜春宫时,孩子们皆在主殿,三人皆以沐浴好,正坐在榻上互相考查学问,这是安安提议的,考虑到母后辛苦了一日,若再考查他们的学问,肯定很累,安安便替她考查了一下宁宁和圆圆,圆圆和宁宁通过后,又反过来问了问他。 陆莹进来时,圆圆正嘟着嘴,念叨他,“哥哥不是人,怎么连后面没学的都会背啦。” 陆莹进来后,弹了一下她的脑袋,“怎么说话呢?哥哥这么努力好学,你应该向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