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过他苍白胸口上萦绕着黑气的伤口。 她当时还在想,这封印阵根本奈何不得他,那伤又是如何来的? 近乎是下意识的反应,司娆拿起一枚荧石丢了出去。 “骨碌、骨碌。” 一颗滚圆的荧石倏地向前滚去,却在到达沉剑池之前被漫天风刃化作齑粉。 这不大的声响却成功吸引了池畔之人的注意力。 他手中的动作顿住了,深不见底的墨瞳透过漫天刮骨的风刃望向她。 那一双眼,空茫寒凉,是寂寂空山,竟比这漫天的刮骨风刀还要厉! 司娆几乎可以确定,眼前的水妖是因为感知到大限将至,才做出这么多怪异的举动,甚至还想结束自己的生命。 她忙道:“外面的世界那么大,你还没去看过!” “就算你现在感觉快死了,你也不能就这样放弃自己的生命啊!” 隔着重重阵法,和漫天呼啸的风刃,苍淮听到风中传来她的声音。 “……呱莫……介么大,#¥%……%……#@!#¥%……” 苍淮:“……” 他揉了揉眉心,倒提着手中邪气四溢的‘宰怨’向前走去。 他逆着朔风前行,手中是交织着不详色彩的邪剑,不紧不慢地走来,慢慢从血红的天地走进光芒柔和的山洞中。 他穿过自己布下的阵法,垂眼看去。刚才模样还很焦急的少女却不说话了,只是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她此时的模样看着像是属鹌鹑的,方才却眉飞色舞得像是张扬的烈火。 司娆看着眼前人的神色,发觉他的脸色很是难看,仿佛在说: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耽误我去死。 她心中转过了一百个念头。 知道想要放弃生命的人,反而最听不得劝说。 她移开了视线,状似不经意地问起:“你方才在做什么啊?” 苍淮眼中如淬寒冰,他是不是显得太好脾气了? 司娆无法忽视被他提在手中的那一把剑,那一把邪气四溢的剑,身上浸染着浓烈的杀伐之气,仿佛从腥风血雨里走过,是罕见的凶器。 分明她来了阵中也有一段时日了,但这把剑初时分明并未在池中。 与其他光芒四溢,看起来神气异常的剑相比,这把剑浑身上下都写满了“不好惹”三个大字。 司娆没有忘记他方才拿着这把剑就想往胸口送,之前更是神思不属地握住了深黑的剑尖,殷红的血顺着剑身流了一地。 她疑心这是某种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的邪剑,就像是魔域的金铃。 她的脸上带着温软无辜的微笑,像是某种无害的小动物。 苍淮动作微顿,竟感到一双柔软温暖的手包住了他握剑的手。 她低眉敛目,模样竟很专注。 司娆小心翼翼地掰开他的手指,仰头冲他露出一个笑来:“你可不要想不开啊……看外面的风刃强度,你若是死了,恐怕两天就会被风刀削成骨头架子。” “到时候,岂不是遍地都是你?” 司娆本是想开个玩笑缓解一下气氛,却被自己构想出的场景恶心到了。 双手接过被他握在手中的剑,猝不及防地手中猛地一沉,险些站立不稳。 司娆发出低低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