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地别到耳后。 叶音凝视着他这张不辨男女的脸,心渐渐地沉了下去。 也是,谁会爱上一个亲眼看到自己被净身的整个过程的女子?叶音永远都忘不掉那天,倾盆大雨,乌云盖过西京。 小时候的她就藏在小柜子,透过缝隙,看着刀起刀落,听着一声又一声的痛苦呻.吟。 他躺在血泊当中,腰腹以下满是血,气若游丝,面色苍白如纸。 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他死了。 不过,他也的确是死了。 彻底地死在了潮湿的雨天,那时她想尖叫,却发现喉咙发不出一丝声音,像是被什么塞住了喉咙。 等那人走后,叶音从小柜子里出来,颤抖着手碰上林少如的身体,好冷,好冷,冷得让人绝望,她尝试着捂热他,但怎么都捂不热。 血还在流,好像止不住一样。 血很多,染红了她的双手,滚烫,炙热,在慢慢变凉,如同他的生命,正缓慢地逝去,叶音眼泪噼里啪啦地砸下来。 “少如哥哥。”稚嫩的童音带着铺天盖地的恐惧。 叶音怕到快要昏厥过去,年幼的林少如却抬起形同冰块的手,轻轻地盖住了她的双眼,挡住了视线,声音小到差点听不见。 “别看了,走。” 以往好听清冽的声音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沙哑刺耳。 沙哑的声音寸寸地刺入叶音的心,发疼得厉害,她不知所措地站着,浑身发冷,整个人犹坠冰窖,“少如哥哥,我怕,叶音好怕。” 话音刚落,一道影子从背后投下来,笼罩着他们,窒息的感觉铺洒开来,叶音牢牢地抓住了林少如的手。 当年之事,他们都不想的。 更不是他们的错。 可,却是永远甩不掉的阴影,她每回想起都觉得喘不上气,仿佛事情发生在前不久,那道影子死死地缠住自己。 叶音强行压下那些不好的回忆,翕动着唇,无力地念着他的名字,“少如。”哥哥。 她已经很久没有喊过他少如哥哥了。 林少如漠然地打断她:“叶音,我相信你是明白的,我们从来都不是一路人,今夜过后,你不要再来林府找我了,若再有下次,你能不能活着出林府就不一定了。” 话毕,他走了,丝毫不留念。 瘦骨嶙峋的背影逐渐地消失。 叶音表情呆滞地站在原地没多久,抹了一把眼泪,失神落魄地从院子里出去,她对林府的构建很熟悉,所以提不上会迷路,无需人领。 院子又恢复了安静,只剩下滚进草地角落的他们。 谢宁心一横,奋力地推开衣衫微凌乱的许扶清,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终于可以开口说话了,“你,你今晚怎么了?” 许扶清被推开上半身后,仍然是跨坐在她上面的姿势,闻言,他漆黑的长睫毛颤了一下,轻声地道:“不知,就是突然很想亲你。” 还很想杀了她。 即便是毁诺了,也很想杀了她,可却始终下不了手,吻着吻着便难耐地想要更多,甚至想把她放进自己身体里藏起来。 密不可分的。 为什么呢。 他一时得不到答案,只知道这是在得知那方帕子和信是给卫之玠,而不是给自己的时候,无端地生了这种怪异却隐带着兴奋的想法。 分明、分明一开始他是不喜欢那方帕子和信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