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有那么一点不忿的埃利克大哥心说。 他果然,最讨厌什么重逢什么再见这一套了! 小弟这种随便搁在哪儿都能像野草一样茁壮生长见了大哥半点都不激动的生物,就应该彻彻底底地放养…… “咳咳咳,真是值得庆祝的重逢啊!如果不是似乎有状况发生的话,现在就应该举办庆祝的宴会了。” 梅林及时出言,挽回了当大哥的落不下也扯不掉的面子,同时也着重强调了“状况”的出现。 好在埃利克大体上还是一个极其认真,不拘泥于私情的好男人。 被小弟忽视这点(实际上就是让他很不爽)的小事,很快就直接抛在脑后,暂时不再去管。 这里发生了什么,大致上一看就能看得出来。 埃利克收下的最小的一个小弟,当时只有十三岁的黑发少年金·富力士,仿佛只过了恍神时间,就变成了与印象区别颇大的样子。 他长大了。 还一下子长大——或者说,老了至少十几岁。 也就是标志性的娃娃脸没有多大改变。 若不是还留有这个熟悉的迹象,埃利克差点没能认出来。 只有丁点大的小鬼头转眼就变成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的大叔,绝对是一道巨大的冲击。 不过,换一个角度来想。 这小鬼仿佛他们只有半天没见面的熟稔态度,也起到了急速缩短陌生感的作用。 把让人肉麻又别扭的重逢“感想”干脆利落地省略掉,反而感觉更轻松。 所以,这么一想,埃利克顿时觉得舒服了不少。 他也把那些无关紧要的话语丢开,抬起眼睑,直接问:“这是什么?先说一下你知道的情况吧。” 将视角敞开,没有充分的阳光能够从顶部漏下。 因为,此时此刻他们所处的位置,就在某一处尚且不知来历背景的地下遗址之中。 漫漫黄沙是埋没历史的最无情的纱幕,只因覆盖得太多,才变得无比沉重,难以探寻和掀起。 而纱幕之下既是腐朽的世界,又有永存的宝物。放在任何一个世界,都是这样的规则。 在进来之前,曾去过这样类似的地方的少年或许还在想,这底下不会又是个藏着麻烦东西的墓室——肯定不会,同样的事情怎么可能再来第二次。 虽说如此,最近老是往地底下钻,都要钻出阴影了。 把这些零碎的心思搁置一下。 从外面来的埃利克两人在斯塔利恩的带领下,径直越过了表面沙漠的阻碍,只一瞬,就深入到了未被黄沙侵蚀的地底。 历经多年仍未倒塌的巨石板成了坚毅的格挡,只在偶尔不幸地走到某个昏暗的地方时,会有细沙从头顶往下流淌。 大变样的金就是在这时候出现的。 大抵烧了有好些时候的火把搁在墙边,照亮方圆一圈的空地。 不过,又因为地面和四周颜色都黑漆漆,哪怕有光,也看不出个所以然。 斯塔利恩像是没看到有阻挡似的还想一头往前撞,所幸在撞上去前,被梅林拦住了。 “真是一扇雄伟的大门啊。” 在室内的昏暗还未消退之前,往前扫了一眼的魔术师就这般说。 说完,他轻轻一晃手,被浑浊之气填满的地下室顿显芬芳。 簇簇鲜花平添而出,仿若自带阳光,竟让地下室也跟着明亮起来,被黑暗覆盖的事物顷刻间全都能看见了。 这之中,自然也包含了把金拦在这里足有半个月之久的偌大之门。 也难为他在几乎什么都看不见的情况下,把这半点装饰没有、甚至连门缝都没有的大块儿沉铁判断成“门”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