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家的发了话,薛氏一哽,再也哭不出声来,她强撑着站起来,眼含泪光的看向阮富贵,“公公,你看我被……” “还不给我滚进去,留在这里丢人现眼让别人看笑话吗?”阮富贵剑眉倒竖,对着薛氏劈头盖脸的骂过去。 薛氏一个激灵,浑身狠狠的颤了一下,心里知道这时候想要报仇是怎么都不可能的了,但她也不打算就这么轻易放过阮半夏。 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期期艾艾的说,“平时家里的活都是我一个人干,我现在伤成这样,走路都不方便了,这活是不是……” 阮富贵自然明白薛氏的意思,他看着阮半夏脸上的豆豆已经瘪了下去,看样子她是不药就能痊愈了,更加用力的捏住了阮冬青的手腕,他沉声道,“夏儿,你看你婶婶现在行动不便,家里的活也干不了,我看你的病也好的差不多了,从现在开始,你就帮着你婶婶在家干活吧。” 今天这事,不但没人给阮半夏做主,让她气得像个疯子一样的追着薛氏打,而且在她气都没有顺下去的时候,薛氏还把活都推给了她干! 说得好听是帮着薛氏干,阮半夏心里清楚,只要她答应了,以后家里的活指不定就全部落在了她的身上。 不给饭吃,不给房子住,还要让她干活…… 看着阮冬青疼得脸都皱在了一起,阮半夏咬着唇,忍住夺眶而出的眼泪,将手里的锄头扔在了地上,“好。” 薛氏听见阮半夏答应了,脸上立刻笑开了花,一低头,看见地上掉落的猕猴桃,已经被踩得稀烂,她肉痛的抽了抽嘴角,狠狠的瞪了阮半夏一眼,这个仇她算是记下了! 篱笆外的围观群众看见好戏就这样散场了,三三两两的离开。 阮半夏走过去,把阮冬青从阮富贵的手里解救出来,看着他委屈却倔强的小脸,一把将他抱进怀里。 “姐姐,青儿,做。” 耳边传来阮冬青糯糯的声音,阮半夏忍了半天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在这个人吃人的社会,就只有阮冬青一个人对她好…… 她在心里暗暗发誓,她一定要把阮冬青从这个家里带出去!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进去把碗捡来洗了?” 阮半夏还没感伤完,就听见阮富贵冷得毫无感情的话,她的心重重的一沉,抬手抹了下眼泪,忍着气走进厨房,把碗收拾洗干净。 第二天,天还没亮,阮半夏甚至比薛氏平时醒的还要早,她匆匆忙忙的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怀里兜了许多野菜,她动作麻利的洗干净以后,生火做饭。 扔了几个红薯在火堆下面铺着,她先把野菜炒好了,然后又把红薯从火堆里刨出来,拿着东西悄悄的溜回猪圈,把阮冬青弄醒了,嘱咐他把东西吃了,然后才又回去做一家人的饭菜。 一家人吃完早饭后,进学的进学,农忙的农忙,家里就只剩下阮半夏和阮冬青,还有薛氏。 薛氏睡到日上三竿,懒懒的从床上爬起来,走到院里,看见阮半夏坐在小板凳上,正在切猪草,阮冬青蹲在一边,认真的看着。 她打了个哈欠,瘸着脚走过去,“夏儿,给我留的早饭呢?”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