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气鼓鼓的回到家,看着什么东西都不顺眼,她一脚踢向了靠在篱笆上的锄头,在阮家住了这么久了,她一顿饭都没有吃饱过,不但要受薛氏的气,现在还要受阮半夏的窝囊气! 真是受够了! 她一屁股郁闷的坐在房檐下,心里愤愤的骂着阮半夏。 过了一会儿,院门被推开,本来还在进学的阮学成带着阮学林回来,刚进门,就看见刘氏脸色阴沉的坐在那。 刘氏见他进来,看了一眼天色,忍不住嘲笑道,“哟,我们的大秀才今天怎么这么早就下学了?” 阮学成冷漠的看了刘氏一眼,向着厨房走去。 阮学林一直都是一个好事的,嘴巴更是闲不住,听见刘氏的话,他笑呵呵的凑了上来,“嫂子,我跟你说,这不马上就要考试了嘛,就因为钱的事!” 他舔了舔唇,把头靠近刘氏,小声的说,“我听说,别人家的早就给夫子塞了银子,让夫子帮忙给开点小灶,二哥没有,这就算了,就连去考试的路费娘也拿不出来,二哥今天看见夫子格外关照了邻村的一个同窗,他就心里不高兴了,这不,回来了。” 听着这话,刘氏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一圈,心下一喜,等着阮学成从厨房喝完水出来的时候,她就抬起头看着天,自怨自艾的说道,“哎,我今儿看见夏儿坐了一辆特别豪华的马车回来,说是林府大小姐的,她手里还抱着上等的锦缎,一看就知道值很多钱,你说说,她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我们过的又是什么日子。” 见阮学成白了自己一眼,她又继续说道,“虽说夏儿如今是出了户了,可她不是还姓阮嘛?娘养了她这么多年,好吃好喝的供着,到头来却什么福都没有享到,但凡那个阮半夏还有一点点良心,看见咱家过的这样艰苦,怎么也要帮衬一把吧!” 阮学成忽然停下脚,回头看向刘氏,“你说她今天是坐着林府的马车回来的?” 刘氏见起了成效,忙点点头,“是啊,还带了好多值钱的东西回来呢!我估摸着,那丫头有的是钱!” 阮学成站在那想了一会儿,便抬起脚朝着门口走去。 刘氏眼底闪过一抹得逞的笑意,见阮学成出了院门,她忙站起身,鬼鬼祟祟的跟了过去。 阮半夏把料子放在桌上,就跟着阮冬青收拾着背篓里的东西,想起林婉儿嘴角那甜甜的笑意,她是怎么也不能把林婉儿和李管家嘴里那个刁蛮小姐画上等号。 看着拿出来的肉,和放了一片的野味,阮半夏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了,“青儿,这些东西够咱们吃半个月的了。” 阮冬青从生下来就一直饿着肚子,他这辈子最大的爱好就是吃! 只要提到吃的,他总是高兴能跳起来,他傻呵呵的笑了两声,就开始跟着阮半夏把东西往厨房里面搬。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几声“咚咚咚”的敲门声。 阮半夏家里除了叶俊生和叶卿尧来,一般都没有人会主动上门,猴崽子也好几天都不见人影了。 阮半夏站在院里迟疑了一下,还是走过去,打开院门。 看着站在门外那个一脸傲气的阮学成,阮半夏的脸直接沉了下去。 阮学成这人借着自己读了几年书,一直都心高气傲,阮半夏在阮家住了那些天,阮学成还从未跟她说过一句话,现在,他主动登门,肯定没什么好事! 阮学成低眉冷漠的睨了阮半夏一眼,便微微扬起了下巴,“怎么,你不让我进去吗?” 阮半夏看着他装的二五八万的模样,就忍不住冷笑,“我为什么要让你进去?” 阮学成当即就皱起了眉,一双眼睛就像受了极大的耻辱一样,瞪得比碗还要大,“夏儿,你这是什么态度!?” “我什么态度?”阮半夏冷笑,“那我要请问二哥了,您无事不登三宝殿,到我这个小庙里来,所为何事?” 阮学成伸手拂了一下袖子,挺立着胸膛,气势十足的看着阮半夏,“站在门口,太热了,你让我进去再说。” 虽然吧,这个阮学成平时并不讨喜,但以前确实也没有欺负过阮半夏,再说,像他这样自视清高的人,阮半夏也不相信他能做出什么来。 于是,她朝着旁边让开了路。 阮学成睨了阮半夏一眼,哼了一声,抬起脚就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走近院里的时候,他正巧看见阮冬青在搬东西,那些东西是他这辈子都没有吃过的,他斜睨了一眼,什么都没说,径直走进了堂屋。 进了屋,他又看见放在桌上的锦缎,心里暗想,刘氏果然没有骗他。 在屋里理所应当的坐下,看见阮半夏走进来,他伸手指了下桌上的茶杯,“泡茶!” 阮半夏眉头一拧,觉得这个阮学成真是好大的架子,就连叶卿尧来她这里,也没有这样命令过她。 她走过去,直接端起茶壶倒了一杯冷水,推到阮学成的手边,“爱喝不喝!”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