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钧尧似乎早就料到了一边,勾了勾唇,伸手把阮半夏抱进了怀里,淡淡的“嗯”了一声,好似这件事跟大祁的生死无关,跟他无关一样。 他越是这样淡然,阮半夏越是不淡定了,她抬起眼眸看向他,“你……就不劝我一下?” 当初薛君迁可是说了一大车的话,国家利益,个人利益都跟她说了一遍,怎么到夏钧尧这里,就一个“嗯”了? 夏钧尧垂眉看着他,眼神异常温柔,“你不喜欢的事,我不会让你去做。” 这话,直接甜进了阮半夏的心里去。 她知道,要打西域,是夏钧尧筹谋的,现在没有粮草,又如何去打? 抿了抿唇,她伸手环住了夏钧尧的脖子,望着他,甜甜的笑道,“我不卖粮食,那你准备怎么办?” 夏钧尧轻轻的勾了勾唇,“照打不误!” 其实吧,这事,阮半夏并没有对任何人说,她到底有多少粮食。 她虽然卖了几万斤给冷羽,但……她整整一万亩地啊,当时收成的时候,她卖了两百万斤出去,手上都还有一百多万,很少的一部分放在了薛君迁的粮仓里,剩下的大部分,都被她给藏了起来。 她就是不想让官府知道,她手上还有那么多粮食,否则那肯定保不住的。 想了想,她忽然笑道,“让我卖给国库也可以,不过……” 夏钧尧低眉看着她,嘴角始终勾起一抹淡淡的弧痕,让阮半夏看得喜欢不已。 她抬起头,轻轻的亲了一下夏钧尧的唇,笑睨着他,“一两银子一斤粮食,虽然有点贵,但我毕竟是生意人,以前在这方面我吃了不少亏,现在……我才不想吃亏。” “一两银子一斤?”夏钧尧的眉角突地跳了跳,这还真是天价! 阮半夏皱眉,“怎么,嫌贵啊?我卖给大梁也是一两银子一斤,现在大祁和大梁都缺粮食,我要是不在这个时候坐地起价,我对得起我手下那些辛辛苦苦帮我干活的兄弟吗?” 这倒不是贵不贵的问题,而是…… 夏钧尧拧了拧眉,“好,我回去跟父皇说一下,他要,你就卖,他不要,你就留着。” “这还差不多。”阮半夏笑着躺进了夏钧尧的怀里,想起皇帝那个老头,她就郁闷的撇了撇嘴,“如果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就是给我十两银子一斤粮食,我也不会卖给老头……” 夏钧尧把她搂紧,“我知道……” 阮半夏在酒楼里突然跑了出去,阮冬青并没有看见夏钧尧来,他把整个酒楼都给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阮半夏,想到冷羽绑错了人,他的心就忍不住慌了起来。 “姐……姐……” 问了掌柜,掌柜说没注意,问了伙计,伙计也说太忙,没看见。 阮冬青都快疯了! 该不会……该不会冷羽回来,又把阮半夏给绑走了? 他正想出门,去牵马的时候,阮半夏和夏钧尧才不紧不慢的走了进来。 看见阮半夏,阮冬青忽然上前,一下就扑进了阮半夏的怀里,激动的叫了一声,“姐……” 阮半夏低头看着这孩子既紧张又激动的样子,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阮冬青这时候抬起头,才朝着阮半夏身边的夏钧尧看去,见到他,他顿时拧起了眉,“竹青,你把我姐姐带到哪去了?” 竹青…… 阮半夏抽了抽嘴角,转头敲了眼夏钧尧脸上那阴晴不定的脸色,她尴尬的咳嗽了一下,“青儿,这是……这是……” 顿了半响,她才缓缓道,“这是王爷。” “王爷?”阮冬青彻底愣住了,一眨不眨的盯着夏钧尧,一时有点没明白,“哪个王爷?” “呃……”阮半夏咬了咬唇,“就是凌王,姐姐的夫君。” “什么?” 凌王! 阮冬青觉得自己的脑子都不够用了,凌王不是戴着面具,坐着轮椅的吗? 现在……现在怎么长了一张跟叶卿尧一模一样的脸,就连腿也不瘸了? 看着阮冬青张大嘴巴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阮半夏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事……还得怪她! “走,我们上楼上去再说。” 到了休息室,阮半夏没像之前那样,动不动就往贵妃榻上一躺,而是拉着阮冬青的手乖巧的坐在了上面,她把到了京城,如何试探凌王,又如何嫁给凌王的事跟阮冬青说了一遍。 阮冬青才像做梦一般的看着夏钧尧忍不住哭了,“叶二哥!” 他走过去,抱着夏钧尧的手臂就哭了起来,“我一直以为你死了,我还在想,等我见到师傅的时候,该怎么跟他解释,我没……没想到,你就是王爷……” 那件事,夏钧尧知道,对阮冬青的打击很大,否则后来,他也不会那么刻苦的练功。 抬起手,夏钧尧像阮半夏一样的,怜爱的抚摸着阮冬青的头,轻轻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