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活生生的人,就那样站在敌军的统帅营帐中,站在他的眼前,他又怎能不信? “为什么?”阮冬青不明白的摇着头,“云儿这到底是为什么?” 邓青云转过身,朝着里面走去,走到统帅的座椅边,忽然站住,伸出手,轻轻的摸着那张象征着权利的椅子,“青儿,我不如你命好,你可以爱上大祁的郡主,你可以和她长相厮守,而我……却爱上了大梁的公主。” “是吗?”阮冬青上前一步,看着邓青云的背影,不知是笑还是愤怒,“就为了一个女人,你要背弃你的国家,你要跟我,跟姐,跟大祁作对!?” 邓青云的后背狠狠的震了一下,摸着座椅的手倏然用力,指尖紧紧的抓住椅背,因为用力,指节泛出狠厉的白色。 阮冬青又笑,“怎么,面对我无话可说了吗?邓青云,你给我好好的回想一下,如果没有姐,如果没有师傅,没有殿下,又怎会有今天的你!” “够了!”邓青云忽然回身,眸子里乍现出恼怒的冷意,“你以为你们是谁,你们还不是一直都在利用我!在村里的时候,你们就利用我帮着你们对付村民,我不惜与我娘反目成仇,就是为了你们,到了京城,我不过也就是个跑腿的,来来回回累得像条狗一样,你们谁问过我一句?有谁关心过我的感受?” 他一步一步上前,朝着阮冬青走去,“就连到了江南,阮半夏还不是利用我,让冷羽把我当成她给掳走!?阮冬青,我和你之间,阮半夏牺牲的那个永远都是我!而你,才是她唯一的弟弟,亲弟弟!她又何时把我当成她的弟弟过!?” 阮冬青对邓青云紧紧的对视着,他在邓青云的眼中看到了恼怒,看到了责怪,甚至还看到了恨…… 他不知道,邓青云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在他心里的邓青云,不是这样的! “云儿!”阮冬青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的看着邓青云,不由得冷笑,“你说这样的话,难道你的良心不会痛吗?如果没有姐,你现在是什么!?你现在最多不过就是一个住在农村里,只会种田的农夫罢了,你看看你今天,穿着铠甲,多么威风,如果没有姐,你能有今天!?” 邓青云用力的抿了抿唇角,将头转向了一边,“所以,在心底我也没有责怪过她,每个人的选择不同,我不强求你们要怎么样,我只希望你们不要强求我怎么样!” “呵……”阮冬青还真是忍不住冷笑,“以前,是你求着要跟我在一起的,这是你自己的选择,后来,也是你心甘情愿的要跟我和姐去京城的,我们也没有勉强过你,姐甚至为了你,把马车卖了,把我们身上唯一的银子拿去给你治病,邓青云,你要是还有点良心,就不应该说出今日的话!” 阮冬青在阮半夏的庇护下,成长的很单纯,就是是非非而言,也是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在他的心里,该感恩的,他会感恩一辈子,该恨的,也会不留余力的去恨。 可今日,再见到邓青云,对于邓青云现在的这番态度,他竟茫然了。 他是该念着他们的结拜情谊原谅邓青云呢,还是该恨邓青云的背叛? 邓青云眼底闪过一抹懊悔,他快速的闭上眼睛,将这种情绪给遮掩了过去,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青儿,我念在往日的情分上,今日,你擅闯我的军营,我不会拿你怎么样,但……” 他转过头,面对这阮冬青,一字一句的道,“如果再有下次,别怪我手下无情!” 阮冬青不可置信的看着邓青云,他不相信邓青云竟然能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 即便是邓青云真的想要为了大梁卖命,可……邓青云就真的能对他说出这样绝情的话来? “呵……”阮冬青讥讽的笑道,“你这是要跟我恩断义绝?” 就为了一个女人? 邓青云直视着阮冬青,毫不避讳的掀起了底袍,“是,今日我就跟你割袍断义!” 阮冬青看着邓青云就笑出了声,“好!割袍断义,我阮冬青就当没有你这个兄弟,从今日起,你做你的大梁驸马,我做我的大祁兵马大元帅,上了战场,谁都别手下留情!” 说完,他抽出随身佩戴的佩剑,一剑割断了邓青云掀起的底袍,剑落袍断…… 看着阮冬青决绝的身影,邓青云的身体用力的晃了晃,终是没有忍住,直接跌坐在地上。 没有人知道,在他拒绝冷羽的时候,冷羽竟然不顾兄妹情谊,将他的爱人关了起来! 更是在他出征之时,冷羽告诉他,公主已经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