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律师……”女人神色慌张惶恐,几要坐倒在地,对于普通人来说,律师这个名词基本代表了事态严重。 她身边的男人大概是她的弟弟,面颊干瘦,搓着手,讨好又卑微地笑:“美女,撞了人是我姐夫不对,但是我姐家里还有三个孩子,最小的一个还不到一岁,奶粉钱……” 木枕溪充耳不闻,摸出手机打电话,侧对着他们:“刘律师,我这遇到点事情,你有空过来一趟吗?” 她挂了电话,朝二人客客气气地颔首:“我去接我的律师,失陪。” 木枕溪回到林城定居之前,四海为家,认识了好些朋友,有些还保持着联系,没有刻意去维系,她为人随性,谁有困难只要向她开口二话不说就帮忙,朋友之间,你帮帮我我帮帮你,自然而然地就留在了身边,刘律师是其中一个。 西装革履的刘律师从出租车上下来,先紧张地打量她一番,惊魂甫定地按着心口:“没事吧?怎么会出车祸呢?还这么好几天才告诉我?”木枕溪虽然懒散,但绝不粗心,平时是个很仔细的人。 木枕溪淡笑:“没事。” 刘律师指指她脑门上的纱布,面露忧色。 “这个啊。”木枕溪抬手摸了下,给他确认自己无碍似的,笑了笑,“就不小心磕了一下,没事的,现在都差不多好了,嘶,你个大老爷们还要掉眼泪不成?” 刘律师一噎,要说的话都被梗了回去,问:“家属在哪儿?” 木枕溪领他进去:“你待会儿和家属聊天的时候离我远点儿,我嫌吵。” 刘律师白她一眼:“你嫌吵你回家睡觉多好,在这儿杵着,看看你这脑门。” 木枕溪两手抄着兜,耸肩,口吻随意道:“医院里还躺着我朋友呢,我得在这儿照顾。” “行。”刘律师没多问,“你要吃点儿什么吗?我晚点去给你买。” “不用,你工作不是挺忙的么,麻烦你我已经不好意思了。” “你这说的什么话,跟我这么见外,以前我……” “打住。”木枕溪制止他,上楼的途中简单地给他描述了一下这起事故,上去之后,刘律师就把两位家属约走了,按照木枕溪说的,离她越远越好,耳根清净。再加上木枕溪头晕还没完全好,也不大能听这些吵吵嚷嚷。 她更不想回病房,便跑去楼顶的天台吹风。 夏风凉爽,她幽沉地叹了口气,思考着接下来要怎么办。肖瑾已经醒了,现在应该直接通知她的父母才是,可肖瑾自己待得怪自在的,对她一下子跳到了十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