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轻,不顾危险潜下水里找人。黑漆漆的水里,什么都看不到,她反而被海水的力量推着往未知的方向去。 翻滚中,海水灌入口鼻,路夭夭差点折海里,努力挣扎了好几次,才冒出头。 环顾一周,依旧没在翻滚的海水和浪花中看到那个冷淡矜贵的银发青年。 “黑泽先生……”路夭夭奋力大喊,迷茫又无助。 “在。”一个白脑袋从救生艇旁边的海水里冒出来,接着把一个长条状的东西丢救生艇上。 因为距离和海浪的关系,她并没有看清他丢的是什么。 “黑泽先生。”路夭夭努力朝着琴酒游去,却在距离他半米的位置停了下来,带着哭腔的嗓音都在颤抖,“你怎么那么久才上来?” 琴酒扶着救生艇道:“我遇到了一条大鱼。” 路夭夭这才注意到,救生艇上有一条很大的鱼在努力打挺,精神百倍。 “你疯了吗?”路夭夭被气得发抖,红着眼眶气势汹汹的朝着他怒吼,“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伤啊!平时我那么小心翼翼,不敢让你碰一点水,你居然还敢在海里抓鱼。” 突然被吼,琴酒愣住了。 看着浑身湿哒哒,被冻得脸色发白却毫无所觉,还在那气势汹汹朝着他吼的小海妖,琴酒难得的生出点心虚,“我是想着,反正已经落水了。” 路夭夭凶巴巴的吼道:“那现在鱼也抓到了,你还待在水里干嘛?想被泡成腌肉吗?还不赶紧上去。” 琴酒看着凶巴巴的路夭夭,乖乖爬上救生艇。 他不是个好人,但路夭夭的好意他真真切切感受到了。 如果这两天没有小海妖忙前忙后的照顾,他也没法像现在这样舒坦的养伤。 路夭夭也跟着爬上船,然后她又遇到了一个新难题。 好大的鱼,还会动! 路夭夭纠结又害怕,“这个怎么办?” 琴酒抡起拳头,对着鱼头就是一拳,精神百倍的鱼,只剩下尾巴在摆动。 “黑泽阵!”路夭夭尖叫着,挡在鱼面前。 琴酒纠结的看着路夭夭,“……你亲戚?” 这外形差别,会不会太大了一点? “什么亲戚?”路夭夭被问得莫名其妙,指着琴酒的腰侧说:“你动什么拳头,伤口裂开了。” 琴酒无语,“抓鱼的时候就已经裂开了,别大呼小叫,怪吓人的。” “你才吓人。”路夭夭赶紧扶着他坐下,“跟个豌豆公主似的。乖乖坐着别动,鱼我来想办法。” 安排好琴酒,路夭夭找出一个空酒瓶,像个初上战场的新兵,踏着雄赳赳气昂昂的步伐,腿却在打颤。 她走到鱼面前,深吸一口气,一狠心,一咬牙,狠狠砸了下去。 “嘭!嘭!嘭!” 砸中第一下,后面就没那么难了。 路夭夭疯狂的砸着鱼,直到鱼被砸得再没了反应,她才像是受了惊吓般,把酒瓶往海里一丢,逃离被杀的鱼。 琴酒看得乐呵,组织里第一次杀人的新成员,也没她这么有趣,“你这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刚才在杀人。” “这也是一条生命。”她干过最坏的事,也就是往蚂蚁洞里塞泥巴,杀鱼还是第一次。 琴酒沉默了。 难道,对于海妖来说,鱼算同类? 人可没把猴子当同类。 看着她低落的样子,作为一个杀人无数的恐怖分子,琴酒第一次试着去安慰一个杀鱼的小姑娘,“它为让我们两个活下去,付出了生命,一定能上天堂。” “你真坏。”路夭夭翻了个白眼,找出药,催促琴酒,“赶紧把衣服脱了。” “等浪平静下来。”琴酒道。 路夭夭明白他的意思。 现在浪还大,万一两人又被掀海里,那药就被浪费了。 本来就是急救包,只有一点急救用药,这两天消耗下来,已经所剩无几。 路夭夭翻出小毯子,“那先把衣服脱了,把绷带解开,裹着干毯子。不能让伤口就这样捂着。” 眼看琴酒又要抬胳膊脱衣服,路夭夭赶紧上手,“我来,我来。” 琴酒看着她那急吼吼的样子,最后憋出一句,“……没人跟你抢。” 脱衣脱裤,路夭夭居然已经很熟练了,然后再拆开湿淋淋的绷带,用棉花把伤口上的水吸干。 腿上的还好,腰上的伤又长又深,还没长好又被扯开,血淋淋的,很是可怕。 好在这两天下来,路夭夭已经看习惯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