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两银子。”又是之前的声音,似乎是对龙韬势在必得,竟然直接加了一千两白银。 “六千两!”龙韬诡异地平静了下来,眼中是孤注一掷的疯狂。 方尚清别过头不忍再看,却恰好看见有几个小厮走了过来。 “这位客官好,你出的价钱已经超过了南风馆的担保,请你出示一下身份令牌。”小厮笑容温和,不卑不坑,却让方清正心头大惊——他们是又那少年引推而来,哪里来的令牌?! 方尚清连忙作出一副看热闹的样子,拇指中指微微一扣,刹那间弹出了一把樱桃核,将几个小厮定住了身形。 龙韬与方尚清毕竟是多年的兄弟,虽然怒气未消,看到两人还有些反应不能,但是一见两人僵住了身子,就明白这是方尚清为自己争取到的逃跑机会。 龙韬来不及多想,一个翻身就跃了出去,此时台上的月琴正在鼓动着气氛,将众人的注意力尽力地引向台上的龙宇,所以一时倒是没有太多人注意到这个角落的变故,让拍卖得以继续。不过六千两本来就是难以逾越的高峰,是以在加了零零碎碎的银子之后,以六千三百两白银的价钱成交。 花影倚在角落,忍着浑身的剧痛看着台上台下的疯狂,又将目光投向了方尚清,目光复杂难言,不知是在期待着什么。 花影家原本还算是富裕的,只是后来出了变故。 母亲先卖了他的哥哥,后来又卖了他。 听着台上的琴声,花影知道,那个固执地不愿意改名的孩子出场了。 这是这次拍卖的“绝品”。 “此人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馆主从来没有估错任何一个“货物”的价格。哪怕龙宇他能将这场拍卖会顶上一个高潮,那么这个孩子就能将拍卖会顶上另一个高潮。 为龙宇出价的,大多是武林人士,但是真正称得上是家财万贯的,还是那些登得上金銮殿的官。 龙宇的身份太敏感了,加之所谓的武功秘籍对于他们来说用处并不大,是以出手的人很少。 但是这个孩子,就不一样了。 身家清白,最重要的是,颜色无双。 生了这张脸,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就像是他。 他哭嚎着恳求母亲,可是母亲不为所动。 他的嘴里被塞上布条,又被绑住手脚,平日里对他低眉顺眼的仆人看着他,目光满是轻视,甚至淫邪。 他想如果父亲在的话,一定会阻拦她的。 但是他的父亲,曾经笑着让他坐在肩上的父亲,曾经愿意握着他手一笔一划教他习字的父亲,曾经抱他在膝上为他读史的父亲。 直到他被绑上马车那天,都没有来。 他知道吗? 他知道的。 因为花晴就是这样被卖掉的。 可是……他还是不甘心啊。 究竟是只有他的父亲为了未来可以舍弃掉儿子,还是天下父亲都是如此? 所以他拼了命也要将书洛送出去,也要看一看到底书洛下场如何。 他希望看到书洛被拒之门外甚至再次被抛弃,那样就显得他不是他这样可怜。 他又希望看到书洛能够被泪流满面的父亲抱回家,告诉他他是真的一时不察丢了书洛,而不是故意抛弃,这样就仿佛他自己也得到了救赎。 他没有将书洛送出去。 但是书洛的父亲找来了。 花影看向方尚清,眸子中明明暗暗,神色看不分明。 *** “我……噗!”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