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战。 …… 雪慕醒来时,看见一个奇怪的僧人。 他穿着一身黑袍流动着血色的纹路,腰间挂着一只葫芦,最奇怪的,是他头顶不点戒疤,而是纹着一朵血色的佛莲。 “中了七步倒还能活下来,命倒是挺硬。” 他搅拌着手中的汤药递过去,“喝了吧,你的身子还要养养才行。” 雪慕看不见那碗药,紧紧拉住了僧人的袖子。 “我的孩子呢?我的妻子呢?!” 僧人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将袖子从他手中拉出来,“什么妻子孩子,我去的时候只看见你还有点气息,别的都死光了……” 说完他一顿,皱眉时声音也快了几分,“他们在哪?” 雪慕无他法,只能选择相信眼前的人,“在酒窖!” 僧人看了他一眼,眉头紧锁,“你已经昏迷了一天。”他将手压向腰间,顿了顿,神色莫名地道:“你最好不是在撒谎。” 一天?! 雪慕还来不及从惊慌中抽出心神,还来不及细细品那一眼中的意味深长,就觉得身子一轻。 一条翠绿的巨蟒将两人托了起来,飞速地向着原来的酒馆去了。 到了那里,一片狼藉。 这酒馆不是开在城中,因而归算在江湖上,官差不会管,因而还是最初的样子。 雪慕的腿还有些发软,一落地险些就摔了一个跟头,堂堂雪教教主却衣衫不整长发扑面,任谁都无法将他与那日迎亲的新郎官联系在一起。 但是他已经没时间去想别的了。 他近乎狼狈地跑到了酒窖,然后打开。 空无一人。 雪慕僵在原地。 不对,不对! 不对不对不对! 他的儿子呢?他的阿枝呢?! 酒窖很小,放眼望去,一目了然,并无可藏身之处,可是他像发了疯一样,将每一个酒坛都挪动了,甚至将每一个酒坛都打开了。 可是什么都没有。 月琉枝也好,雪月归也好,都没有。 昨日种种,就好像一场梦一样。 雪慕在酒香中身子晃了晃,险些狠狠摔在地上。 记错了?不是这个酒窖吗?还是…… 不对!肯定是记错了! 想到这里,他又咬着牙站直了身子。 僧人似乎是看出了他所想,迟疑了一下,道:“就是这个酒窖。” 他指向角落,雪慕甚至不敢把头转过去。 但是终究还是别过了头。 他看见在角落处,隐约的,能看出那里比旁处要暗。 是血。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