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应该是他的!宁恒应该只是他的! 冉苍狠狠地喘息,将暴虐的情绪压制下去,再抬头,除了眼尾的血红,别无异常,却更令人心惊。 不急、不急。 冉苍唇齿之间淡淡的血腥味令他渐渐冷静下来。 等他得到幽冥宝藏中的幽冥令,学了里面的绝世武功,还有谁能阻挡他。 冉苍目光沉沉。 武林盟那边集齐了八块幽冥令,这样的效率倒是令人有些心惊,不过他们手里的,却并不全是真的,因为他的手里,还有三块。 不出意料,很快就会有武林的人找来了。 他本想干脆将所有的幽冥令都掌握在手里,然而这个可能性极小,不如换种方法。武林与朝廷之间相互制衡,在彻底撕破脸皮之前,他不用担心武林会对他的那份宝藏做什么手脚。 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 不过,在此之前,他要做些准备。 冉苍端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茶香与苦涩在口中弥漫。 这幽冥令交接的地方,不如,就定在醉仙楼吧。 与其以朝廷的力量去强迫,不如借武林的势,阿恒是否在那里,不就一眼可知了吗? 一边是幽冥令,一边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酒楼,很好选择,不是吗? …… 洛书将纸张推给宁恒,“承阳城本来有施己教的,不过经过上次算是彻底肃清,冉苍想找也找不到了,那囚蛊……还是老老实实受着吧。” 宁恒一怔,“囚蛊?” 洛书“呃”了一声,端起手边的茶水喝了一口,自知说错了话。 “就是……一种蛊,比较难解。” 宁恒险些沦为废人,被囚禁五十年就是这种蛊害的,这岂不是揭老宁伤疤。 “是吗?”宁恒对于旁人不想说的事情从来不会逼迫,但是这次他觉得此事与他有关,有些在意,怕洛书做什么冲动的事情。 洛书与宁恒对视片刻,率先败下阵来。 “我让阿痕给冉苍下的蛊,就是当初从你体内拔除的那一只。” 我体内的……蛊? 宁恒不受控制地回想起不见天日的五十年,每个日日夜夜都无法看见阳光,不知道未来如何,见不到自己的朋友与兄弟,唯一能见到的却是将自己彻底背叛的、曾经的挚友与半徒。镣铐束缚着行动,以往能轻松挣脱的铁链变得格外难缠,一天一天地看着自己的身体虚弱下去却无能为力,体内经脉内空空荡荡,能感受到丹田的内力却无法运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冉苍将师父的、师父的…… 洛书一掌拍在宁恒的脊背大穴,运转内力强行将宁恒从梦魇中拉了出来。 “老宁!醒来!” 伴随着洛书的一声爆呵,宁恒眼前猛地一明,他勉强盘膝而坐,摆出五心向天的姿势,慢慢运转内力。 “这次也是多谢洛兄了。”片刻,宁恒苦笑着看向洛歉意地摇了摇头,拧紧了眉头。 老宁气息平和,为人亲善,但是在短短的七日之内,竟然两次险些走火入魔,全都是因为冉苍。 到底是经历了怎样的绝望? 洛书甚至不敢去细想。 他上辈子受制于身体,是医院的常客,尤其是在生命的最后几年,完全在医院中度过,他是被判了死缓的囚犯,不知道未来怎样,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 但是至少他还能接触外界,能看看书,养养花草,看看医院里的众生百态,后来还认识了一位病友,他在出院之后也会常常来看他。 那宁恒呢? 整整五十年。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