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再去见她时,她会不会生气。 他沉默许久才反应过来:“我那侄儿的身体,恐怕是不行了。” 卓铭杰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春节时分就从他这里听到过皇帝病危的消息,后来等他们回京,一直也没传出事情。 他还以为那群人用尽手段把人救回来了。 现在想想,大抵是彻底没救,时日不多,只能吊着些寿命。 但他们偏偏不死心,还想寻求点别的权利。 大约是知道,等陆明诚登基后,等待着他们的,注定是一场大清洗。 卓铭杰感受到了一些紧迫感,若这么说的话,留给他们准备的时间不多了。 不到最终结局尘埃落定之时,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小心一点总是好的。 他有些着急想要起身,但又坐回去,把今日来最重要的问题问完:“我差点忘了,老陆,虽然游嘉良这事办的确实不地道。” 当着人的面威胁他心上的宝贝,卓铭杰在心底嘀咕几句,这是个男人都得生气吧。 可他还得劝解:“他当初也是出于好心。毕竟明心大师的那个预言......” “你彻底不管了是不?” 陆明诚有些烦闷,又一次感受到了卓铭杰的话多。 他冷着脸,揉了揉眉心,道:“不然呢。” 就一个破预言,再金口玉言的大师也管不着别人的命数。 他的命运轨迹由着他自己决定,他想要的小和一定是他的。 他想想,还是解释了一句:“游嘉良最近太浮躁了,把他送去静静心。” 他是有生气,但犯不着在这个时候和人吵架,这流言到底是谁传的:“我没和他吵起来,谁给你的消息你找谁问问。” “啊?”卓铭杰愣了一愣,虽然看陆明诚的样子好像耐心快到极致,但他总是忍不住问题。 “那他干嘛摔门出去啊?” 陆明诚皱着眉回想,好像是在他说完:“有这个功夫去威胁我的小和,不如管好你的人。” 他当时冷笑一声:“纪嘉薇可是马上要定亲了。” 然后游嘉良就沉着脸摔门走了。 陆明诚懒得再重复一番这种事情,他面色沉沉,压着性子:“你要是事情不够多的话,可以再来点。” 卓铭杰虽然不太敏锐,但是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他还是能听懂的。 他挥了挥手:“老陆回见!” 说完就一溜烟跑出门外,走的比昨日摔门的游嘉良还快些。 陆明诚垂眸,也不知道想些什么。 半晌,他唤出来一个暗卫,同他道:“你去把纪嘉薇接出来,也送到那边去。” 虽然他还没得见小和,但是有个人陪着她说说话也好。 她肯定在哭哭。 一看就是个小可怜样。 - 京郊的庄园建在一个山谷之中,每日风声呼啸,也比外头冷上一些。 不过屋内被紧急收拾了一番,换上从京城里运来的各式家具摆件,铺上上好的毛皮和地毯。 还点着摄政王府同样的松枝炭,无烟无尘,将屋内热的好像跃过春天,直接进入夏天一般。 伺候的婢女都十分震惊于屋内这是何人,居然能享受到这种待遇。 恐怕是摄政王亲自来了,也不会这般享受。 不过在见到人时,好像多少能理解几分。 毕竟是连垂泪都十分美貌的女孩子,我见犹怜的样子,是个人都不会忍心。 冉如和捂着脸,小小声哭了许久,身子一抽一抽的,旁人说什么话她都听不下去。 婢女对她束手无策,又怕她这样哭下去把自己哭坏。 她只好在旁边一叠声的说着话:“小姐别哭,这也是为您好呀。” “外头风大,您还在病中,身子还没好全,这出去被风一吹,指定要病的更严重了。” 她轻轻拍着冉如和后背替她顺气:“等小姐把身子养好了,就肯定能出去了。” 她仔细回想送人来的公公的话:“公公还说,小姐有什么想要的,尽管写信出去就行。” 可是冉如和仍旧停留在自己难过的情绪中,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她好难受,知道此事,和真正面对是完全不一样的情绪。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