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装素裹。 姜晨披着大氅,全身包裹的严严实实,坐在小院屋檐下。 公孙铃早已不睡他的棺材了。 雪色无尽,寒风凛冽。 地面上连脚印都没有落下一个。 公孙铃拣着草药,“是你做的?” 姜晨扇了扇药炉,随手拈起旁边一朵晒得干巴巴的花朵,看了看,“冬温气反,补气活血,不如再加上一味当归。” 公孙铃摸着胡子叹了口气,“你知道老夫所言并非此事。” “……” “沈璧君。” 姜晨手一顿,“先生此话何意?我近日从未出走。” “恩怨不及妇孺……”公孙铃道,“那萧十一郎……唉……”他说了一半,却不知该如何继续这场谈话。 朱白水握着一道经书,从门外走进来,“连兄?” 他这一来,正好让这场谈话中断。 姜晨起身为他倒一杯药茶。 他的脸色被风冻的苍白。 朱白水嗅了一嗅,呷了一口,笑道,“连兄茶艺不错。”明明是苦茶,却偏偏有一种清香之感。 姜晨微微一笑,将药材整理了一份收好,“记得带上。” 朱白水一时失笑,“连兄莫不是将我当孩子看待了?” 姜晨微怔。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问道,“这几日你不是犯了冬温?” 朱白水哑然,“看来连兄随先生学的很好。”不过望了一望,就看出他的小病。他的确有这样的毛病,每至冬日,就会犯冬温,即便内力温养也没有用处。不过也就是咳嗽几日,没有什么大的危害。 他离开的时候,姜晨悠悠地从手上拆下那把袖剑,“带着。” 朱白水微愣,他不会不知袖中剑为连家保命之学,所以他有些不解。“连兄?” “人心险恶,莫要偏听偏信,莫轻易死在人意之下。” 当初花清和出门之时,他也的确这样对他叮嘱过。 朱白水愣愣的点头,却不太懂他此话何意。 这个人可没有花清和那般机灵,与花满楼倒更为相像,稍不小心,就容易被欺骗。 朱白水。 姜晨垂了垂眸。 …… 他将那药带回了师门。 但等待他的,已不是师父和蔼且欣赏的目光。 “惠清。”妙法师太坐在蒲团上敲着木鱼,缓缓睁开了眼睛。 朱白水也盘坐下来,合掌俯首道,“师父。” 妙法也点了点头,“徒儿去了何处?” 朱白水无言。他也不太敢说,他最近结识了连城璧。 连城璧的名声并不好。他的师父们也许不会想要他与连城璧相识。 妙法又道,“你下山见到了连城璧。”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