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姜晨一直以来的答案非常明晰,不该,不能,不愿。 纵世事千般浮华,非我所求,岂能入眼。 这,就是答案。 无论是非,都称不上是他的姓名,不过现在,那一切都不重要了。 他只要把路上的绊脚石都清理干净,然后走向下一个寻觅点。直到他找到,或是彻底的消亡之时。 …… 严纶与掌柜言谈间,简单的定下房间,他走上长长木梯,过了回廊,作势敲了敲门框。 姜晨并没有关门。他很清楚,对于这个客人,即便关门谢客,他也绝不会轻易一走了之。 “请进。” 严纶站在门前,对着这扇大开的门,却没有第一时间进入。他听得这一声温和又谦让的话,心里却骤然犹豫了一下,觉得这一进,恐怕会有些不好的事情发生。可他终于还是抬脚进来。 姜晨正站在桌边,提起茶壶。 碧清的茶水从壶嘴汩汩流出,落在茶碗中,漾起一圈一圈温柔的涟漪。 严纶一身雪色,连头发都已斑白,较之王遗风记忆里最后的一面,严纶脸上也有了许多风霜的痕迹。 他的小徒儿王遗风已过而立之年,孑然一身。而作为他的师父,他如今也是,老了。是真的老了。严纶张了张口,看着姜晨的背影,良久,才打破了这种令人感怀的沉默,“小风……” 姜晨不置可否,连手也未抖一下,继续倒下第三杯茶水。 严纶停顿了下,对他如此没有礼貌的不作声而感到有些恼怒,他收敛了脸上流露的疼爱之色,责道,“王遗风,你可知错?” 这第三杯水满,姜晨放了茶壶,端起一杯来相当客气地递给他,“请喝茶。” 严纶一噎,接过来坐在桌边,捧茶不语。或者,他正在思考如何委婉的表达。他忽然意识到他上一句话太过刺耳。红尘一派,皆是睿智圆润八面玲珑之人,他方才却对自己的徒弟这样的不假思索质问。 气氛突然变得冷淡下来。 看着这十五岁就跟随在他身边的徒儿,严纶心里渐生出恨铁不成钢之意,怒他少年时的睿智通透都喂了狗连这些小小阴谋都不曾警惕,怒他被区区一个曾经的门中败类逼迫至此,又怒他从鲁地书香世家之子走上邪魔外道不但杀人如麻还投身恶人谷。他道,“为师没有料到,你如此心性不坚,竟走火入魔偏激至此,成为如此大奸大恶之人。” 姜晨扫过他的装束,便没有作答。这是严纶。或者说,是王遗风的师父。他只是在想,他需要用什么态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