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马上就会来的。” “你知道二哥为什么现在都不难过吗?” “?” 姜晨淡淡笑了笑,“因我知道,这不是真的。” “二哥?你在说什么?” “姜希,这是真的?”他直言而问。 这个姜希当即不说话了。 姜晨坐起身,垂首,毫无预兆地捏住她的脖子,“那么你也该知道,我从来不对假意留情。” 若凭借虚无之物要困住他……未免…… 哪怕化为姜希,又能如何? 莫非他看着,像是个安于现状自欺欺人逃避现实的废物? 姜晨看着完全死亡消散的姜希的身影,微微皱了皱眉。即便是假,这种感觉还是让人分外不痛快。 他推开门时,一身淡蓝色广袖长衫的挽莲皱着眉收回长剑。脚下倒着一身身影,一身西装,对着门口,很容易就看出身份。红色的血迹蔓延。 姜晨穿着病号服出来,扶着门,回头看了一眼,又看了看面前倒下的姜穆。 挽莲转头过来,神色平静的有些残酷,仿佛完全不知倒在他剑下的人长着谁的脸,“公子。走。” 与他相比,姜晨觉得自己倒是非常多情了。不知为何心态,姜晨道,“那是源佑雅。” 挽莲偏了偏头,显得有些不解,“前主人吗?挽莲知道啊。” 他的语气平常,仿佛吃饭喝水那般天经地义,“即便是真,那也只是前主人罢了。”何况为假。 心之所向,剑之所指。他作为剑灵,只需要遵从主人的意愿。姜晨既不愿困在此处,他当然不能不出手。 姜晨扶着墙抬脚朝外走了两步,问,“你可知奴性二字作何写法?” 挽莲竟懂了这颇为委婉的意思,“挽莲只是剑灵。没有自我意志。所有的情绪都追随铸剑人的情绪,抛弃不想要的,留下唯有留下的。” 他是用来守护人的剑灵。 无论人是对是错。 …… “佛念。” 面前的人影渐渐清晰。 姜晨意识渐渐回转,指尖掐到手心,足够的痛苦,说明足够的真实。他松开了手,睁眼出声唤了一句,“父亲。” 声音极其沙哑。听起来,也晕了至少四五日了。 马太守闻声,手都抖了一下,药碗差点翻了。“佛念!” 他的药碗端得发抖,手忙脚乱,有些懊悔之色。 姜晨撑着背后床板坐起来。骤然清醒之后,总觉得身上仿佛压了巨石,一时让人喘不过气。 “无碍。不必担忧。”他习惯性的说了这样一句。每次他遇事又醒过来后,总难免说一句类似的话。 那碗药的气味萦绕在鼻尖,变得浓重和苦涩。 补血益气。 姜晨忍了忍,伸手接过药,在手腕受重麻痹之前喝了干净。喉咙里便是一种干巴巴的苦涩之感,心中恶心了一阵,想吐,又吐不出来。 挽莲站在门口,望着淡蓝色明净的天空,神色难得正经,抱着剑的指尖不由自主掐了杀诀。 马太守收了药碗,“此次,是为父过错。”他的语气僵硬,显然从未说过一些低头的话。 姜晨闻言看他了眼,见他竟不是反讽,心头觉得好笑,声音还有些沙哑,“父亲无须挂怀,是,是佛念还不够沉稳。”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