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晨唇角一弯,对此毫无被背叛者该有的愤恨心情,眸中兴味盎然。他敛袖提笔写了两句,塞到它身上时,化为雀羽。 “回去。” 世上能有几人值得信任。 何况区区慕容冲。背叛,背叛,人就习惯了。 他拿起剪刀,悠悠剪了剪灯花。 远远听闻一阵踏踏的脚步声,焦急,慌乱。 门哐一声被推开。 凉风飒飒而来。 姜晨的头发被风吹的四散,撩到灯火,发尾霎时卷了一截。 他垂眼看了看,慢慢悠悠伸手捋平,面无表情转过身去。 看到他的神色,心乱如麻的梁山伯也隐约感觉到了他的不快,对着未束冠的头发愣了一瞬:…… 脚步退了回去,“学生失礼。”顺带拉上房门。 “无妨。” “天色已晚,你如此焦急。可是又出了事情?”他打开门,语气温和,似乎有一种魔力,能令人安心平静下来。“若不介意,进来说话。” 自是不介意他还未束发之事。 梁山伯本来极为古板,如今是被惊到,自然无法再关心繁文缛节,抬脚又进来。 无尽黑夜,一道惊雷而过,惊的他趔了一下。 姜晨:…… 他倒了茶水递给梁山伯。 梁山伯接下,还是一副失魂落魄模样。 过了会,才开口,“夫子,你觉得……英台,祝英台是怎样的人。” 姜晨:…… 察言观色。想来祝英台做了件令他极为“感动”之事。 “聪慧明礼,黑白分明。” “明、明礼?”梁山伯咽了口唾沫,“夫子觉得他对山伯如何?” 姜晨:? “赤子之心。” 梁山伯:“相较于其他同学,不,相较于王兰王蕙呢?” 看他越来越难看的神色,以及方向略显奇怪的问题,姜晨心下了然一二。 “山伯与英台二位,彼此之间都是拳拳心意,至于对王姑娘……想来不过医患之情。” 梁山伯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似乎挣扎了很久,才下定决心,嘴唇动了动,“方才,方才山伯听到,英台说他喜欢我。” 姜晨:“哦。” 梁山伯死死盯着他,等待下文。 姜晨为他倒了杯茶,似乎未曾听出他的深意。“有何不妥?” 梁山伯:??? 沉默,疑问,大惊失色:“英台也是男人啊。” “梁山伯。”姜晨微微笑了笑,“此事,你去寻王兰姑娘,或者师母,便有分晓。” 听他此言,梁山伯更为茫然。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