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了,我去找师父。”说罢她顺着石阶一跃而上,往竹影深处而去。 在寻找凌钰的那些年,纳兰翎结识了不少人,有义士、贩夫走卒、商贾、布衣甚至农民,他们未必是江湖高手,也非善男信女,当中甚至不乏鸡鸣狗盗之徒。 纳兰翎不会歧视任何阶层,她觉得这世上没有真正的善恶,边缘在哪里,看人心。 天灵堂多数为孤儿和穷苦家庭,贫困之人,许多人拿着纳兰翎给的钱做了小生意,孤儿被默默安排好收养人家。她接济过穷人,也抱过不平,也开罪过人,断断续续也帮过不少人,只是她精力有限,一门心思都在凌钰身上,举手之劳才会顺便做。后来她嫌麻烦,便将这些人团结一起,取名天灵堂。 那三十万两银子便是用在了这里,随后堂里大小事宜都交给了苏流光,她自己又一头扎进了寻找凌钰中,如今拜师入门,更加无心管理堂中事。 天灵堂不若其他帮派,有自己的总堂,他们隐藏在民间,唯一的标识便是脚底的那个烙印。那枚遗留在流沙派的令牌只有懂武的十二灵主以及座下弟子才有,若有需要和任务,都是十二灵主执行。 若被十二灵主知道苏流光被抓,恐怕会引起麻烦。 此时,凌钰正在通晓阁查阅记录薄,她曾经让人将所杀之人都记载下来,她想从中找出那些斩草留根的线索,再去各个击破,这样才能找出幕后主使。 “阁主,当年贺家满门你放过了贺昔两个幼弟,今年当也该长大了,东平石家的女儿您也留了活口,峰城白家…”叶冥的视线落在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上,白若溪。 她的手有些颤抖地抚摸那个名字,“白若溪…”脑海中一闪而过的一张脸,天真的笑容,笑起来恍若明月一般,可转瞬便消失了,心头像扎着一根针,被人推深了几分,渗透血液里,疼得她难以呼吸。 她抓着头,疼痛难当。 凌钰见她又现头痛之症,说道:“白家没有活口了,叶冥,你退下休息吧。” “是…”叶冥跌跌撞撞地走了出去,像失了心神一般。 白若溪死时,带走了叶冥的灵魂,现在的她,不过一座躯壳而已。倘若恢复记忆,定会痛苦万分,哪怕断了那根手臂,也无法抚平心中的悔恨。 现在的叶冥,不完整。 凌钰叹了一口气,何苦呢?何苦为情所困,何苦缱绻一生,只为一人牵挂。 耳边忽而响起轻盈的脚步,那步伐轻快,小心翼翼,除了纳兰翎没有别人。凌钰唇角含笑,道:“问出来了吗?” 纳兰翎本还在犹豫要不要来不打自招,可转念一想,她如果暴露出堂主身份,凌钰生分了自己怎么办?万一赶自己下山怎么办? “师父,问出来了!”纳兰翎灵机一动,思前想后准备继续撒个谎,他日再向师父请罪。 “哦?”凌钰对于这个回答倒是意外,她本来就是故意让她们独处,想看看纳兰翎如何交待出堂主是何人。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