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西尔想了下,稍稍斟酌一下才回答菲布曼。 “怕过。” 怕过?菲布曼挑眉,“什么时候怕过?后来又为什么不怕。” 再次把温西尔问到沉默。 他有些不太想回答,反过来问,“今晚你决定好见安夏大人了吗?就现在。” …… 俩人都沉默了。 司机沿着马路直线驾驶,他也在等自家主人的决定。 过了一会儿,菲布曼闷着声吩咐司机,“听伯爵大人的安排。” “好的。”司机一个漂亮掉头,原路转回。 需要重要回到那辆一直停在后面没有动的黑色车辆,车内的人会带着他们开往目的地。 黑色的车辆已经看到菲布曼的车辆重新驶回来,启动,等到两车相会,黑色车辆驶上公路,开车的天枢带着菲布曼驶往远方。 他联系了安夏,“帝主,菲布曼大人已经在过来的路上。” 安夏放下飞镖,拿起放在射击台边的矿泉水,拧开瓶盖,长饮一口。 淡道:“带他去地下室。” “是,帝主。”天枢中断通话,车子加速驶入夜幕。 另一边,温西尔静看着车窗外掠过的高楼大厦,他也在想,他什么时候开始不害怕安夏了呢? 应该是那一次任务过后吧。 战乱里逃生的小女孩哇哇大哭穿过交火线,安夏下命,停止所有人射击,后来,她救下了小女孩,自己却手臂被流弹击中。 他看到安夏动作生硬抱着吓哭的小女孩,难得眉目温柔哄着,“别哭,姐姐带你去更好的地方,那里会有人陪你玩游戏,陪你上学……” 还掏出糖果,细心撕去糖纸,喂给小女孩。 那时,安夏继承帝域刚好半年。 她的眼里还有着训练时六亲不认的凶狠,她的指缝里估计还残忍着无数同龄人,包括他身上的血。 但她,却把温柔和善良,给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小女孩。 还是一个恐怖分子的女儿。 好像从哪个时候开始,他不再害怕安夏。 还会时不时顶撞她。 为什么会顶撞她呢? 可能是觉得她好虚伪吧。 明明是一个心狠手辣,杀人如麻的家伙,却故意对一个陌生的小女孩释放善意。 她是在做戏吧。 何必呢,谁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做戏做最好又能怎样。 往日重重掠过脑海,温西尔轻地吁出一口气,回答了菲布曼。 “训练的时候,我最怕的人是安夏。” 他的突然开口让正在想事的菲布曼吓了跳,第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温西尔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随后才想起,原来他在回答自己之前所问。 菲布曼想到了训练,有了共鸣,颔首道:“我和你一样,最害怕的人是安夏大人。三个人联手杀她,最后,被她反杀。” 那时候,他们还很小很小。 但已经知道通过什么样的方式,才能让自己更久的活下来。 才能让活下来的自己获得更高的权力。 年少的他们仅仅只是年纪小而已,心,却已经染黑。 “她是为了活命才心狠,我们呢,其实都一样,为了活命谁不心狠呢。”温西尔扯扯嘴角,露出一抹讥讽的笑,“我们又有什么资格去她狠呢。训练里,我们同样有对同龄人下手。”M.iyIGUO.Net